第三百九三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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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杨遂愣住了。应该说,看到那一幕场景和听到越人嚎叫声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快半个月了,越人蛮夷是第一次在正午退兵之后,再次组织人扑上来,而且看那些刚刚涌出来就向城外正在用饭的沅县守军扑来的越人蛮夷,似乎是那个叫做水越的族群?
打了那么久,在战场上投降的越族人其实数量不少,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围困沅县的越族大军的内部构成。差不多一百万万的百越大军中,是以三个越人部落联盟为主。分别是黑越、青越、水越,其余则是散布在越国周边贫困地区等等小部落的其它越人。城外的越人主将名字叫阮陈黑虎,是黑越一族的部落联盟酋长,水越越的部落联盟酋长叫阮青石方,青越那边的部落联盟酋长则是叫做阮水泽亮。三支最为强大的越人族群当中,最为野蛮也是最为强大的就是黑越。在楚国与越人之间长达千百年的战争中,造下那么多伤尽天良歹事的也是族群也是黑越。
南越人凶蛮,这是在越人众族群当中相当有名气的,黑越一族今天不但反常地再次出兵,且出来的还是以凶蛮为主的精锐部队,在那么一瞬间只要不是头脑不清醒,任做谁都能看出反常。
“情况不对!快……”
刚刚吐出这个字,杨遂已经听到了其它方向传来的吵杂声,刹那间那张迷惑的表情转成惊骇,急促地迈动双腿之下踢翻了长案,一阵杂物落地的响动之后,他冲出了房间。
当正南方向的战场到了正午即将罢战的时候,西面和东面的越人蛮夷早就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西面的越人除了少数青越人和水越人,其余基本上都是从各个小部落里凑出来的人手,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自然是为了策应东面真正的攻城战。其实正南面出于反常的再攻也不是出于什么太严密的举动,用意简单到无需思考,和西面发动的攻击一样,就是为了拖住沅县守军的兵力而已。
一场战事,总不是拍着脑袋来个灵机一动就算完事,军略或者说阴谋的发酵需要铺垫,也需要在时间的流逝中也进行布置。
阮水泽亮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进行铺垫,也不惜用付出十多万的伤亡,其中战死的人数足有五万余人,用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那么一刻。
当西面和东面的越人发动进攻的一刹那,西面和东面的沅县守军如阮水泽亮所想的那样,防御的兵力正是在轮换吃正午饭的阶段,如阮水泽亮所料那般,沅县守军也只是保持一个最低限量的兵力,更别提轮换部队轮换的时候最是放松警惕的时刻,因此,越人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发动进攻,确确实实是让楚军有点慌了手脚。
不过,再怎么错愕和慌了,沅县守军基本上出自玄火军,哪怕不是出身于玄火军老兵的人,也都是大大小小历经数十战的精锐。慌乱仅仅是持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在越人蛮夷扛着梯子来到城下,攻城梯刚刚搭在墙面上的时候,城墙上的守军就已经反应过来,连忙吹响了警报的号角,士卒们也在军官的呼喝下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
亲自在东面指挥的阮水泽亮一开始就用上了手中最为精锐的部队,那些有金属兵器且彪悍的水越族人在登城梯搭在墙面的立即就进行攀爬,虽说有相当多的水越勇士在攀爬的时候被守军用弓箭或者石块等物打下来,但是也有不少人趁着守军反应迟钝的时候成功杀了上去。
杀上城头的水越人没有让阮水泽亮失望,他们尽管装备逊于守军,可是悍不畏死的打法也的确是拉平了不少劣势,竟是成功打开了部分城头的空隙,让后面的人不断不断登上城墙。
“好!”
阮水泽亮太兴奋了,他用可能是今生最大的嗓门吼:“井阑、冲车、撞门锤,所有的攻城器械分批跟上,争取一次就破城!”
不仅仅是阮水泽亮一个人进入了亢奋状态,包括在后方观战的阮陈黑虎,还有督战巅峰阮青石方,以及所有看到自己人成功杀上城墙的越人蛮夷,就没有一个是不兴奋的。
在无比兴奋情绪的驱使下,本就骁勇的水越、青越,还有所有参与突然袭击的越人蛮夷都变得更加悍不畏死,他们很快巩固好打开的缺口,不断涌上城墙的越人蛮夷数量越来越多,竟然是在局部位置上形成了一定数量的人数的优势。
调防、掉以轻心、出于意料,将所有劣势都占了个遍的守军只是在一开始的错愕中有点反应不过来,当反应过来之后反扑不可谓不凶猛,只是因此连日来毫无威胁兵力维持在最低限量,他们在越人蛮夷越涌越多的情况下想要夺回失去的缺口显得兵力不足,哪怕在战力上还是强于越人,但是在越人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的情况下,推进速度就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所幸的是,越人蛮夷虽然造出了井阑、登车等器械,但是对于器械的运用不是那么熟悉,只能依靠登城梯涌上去,不然的话,只有两千人却要防守整个城墙段的守军再怎么善战,也要被多出自己至少五倍的越人蛮夷给驱赶下去。
再有,虽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守军并没有出现敌军成功登城就溃散的局面,尽管越人蛮夷占据了优势,但是守军并没有完全的放弃,依然艰难地聚集兵力试图扭转局势。
“啧啧啧啧!我们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依然无法将楚军赶下城墙,说起来,汉人确实能打啊!”
看到这种情况,阮水泽亮不得不连声感慨。
事实上,越人蛮夷已经不止是一次试图争夺城门的控制权,可是在近百守军的拼死抵抗之下,前去争夺城门的越人蛮夷战死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地面。
“无妨了,这些楚人既然掉以轻心,那就一定要吃下恶果。”阮青石方的神色比较轻松。
阮水泽亮一听也笑了,是的,布了那么久的局,他认为登上城墙的越族勇士已经快有一万五千人,楚人守军的反扑,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越人蛮夷不但是在正南方向的战场不断涌出人在进攻,西面和东面也发动了攻城。刚刚了解到这一情势的主将杨遂很是令人意外地冷静了下来。
大意了要吃亏,所以统兵将领面对的敌军无论有多么的废材都不能放松警惕。杨遂突然想起了自家公爷杨天鸿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自己是真的大意了,也的确是轻敌了。
东面的越人蛮夷杀上了城墙,由于守军数量不足,反扑显得很是艰难。西面的越人蛮夷也在登城,不过,并不像东面的越人那么凶猛。冷静下来的杨遂马上就判断出,无论是正南还是西面方向上的战场,其实都是越人统帅用来分散自己兵力的举动。应该只有东面那边,才是越人真正的主攻方向。
杨遂没有慌神这点很重要,他当然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只要不慌神局面就不会失控,毕竟什么奇谋什么突袭都是要依靠人去拼杀,而越人的战斗力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就算他们装备了兵器和铠甲,但只要守军缓过劲来调上军队去拼杀,一切还是尤不可知。
“将军,东面只有不到三千守军,还请速速发兵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