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顾鸢结丹（2 / 2）

首座凌闲长老端坐主位，右手旁只有一人，白衣披身，白纱蒙面，似不染铅华的月中仙子，此女正是顾鸢。

只不过现在的她神色极其恍惚，过了许久才喃喃道：“没想到闭关不过一年，龙西竟遭受如此巨变，师兄，你说……秦玉真的是魔道奸细吗？”

那一日，掌教真人亲自签发执法令，捉拿秦玉和苏小芸，这事虽然极其隐秘，但依旧走漏了些许风声，凌闲贵为丹堂首座，自有自己的信息来源，所以对此事并不陌生，但是之后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追杀二人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凌闲似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道：“秦玉此人，的确和其他弟子不同，不过我观其心性，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在大是大非上，他还是能分的清的，至于他是否是魔道奸细……师妹，我且问你，你心中的魔道，该是什么样子？”

顾鸢不知凌闲为何有此一问，她微微低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那一夜，顾家一家二十七口，在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被屠戮殆尽。

那一夜，血洒长空，月色无光！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永远忘不掉那个人，后来他才知道，他叫余少阳！

想到这里，她脸上出现一丝令人心悸的戾气，恨声道：“魔道之人！皆是丧心病狂之辈！若秦玉真的堕入魔道，我会亲自结果了他！”

凌闲当然知道顾鸢的身世，叹息道：“师妹！你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据我所知，魔道并非尽是丧心病狂之人，在遥远的中央大陆，那里五大魔宗并立，其中更是不乏雄才胆略的豪杰！而所谓的正派人士，也不尽是良善君子，其中也不乏丧尽天良之辈！你知遭遇，已经令你蒙蔽了双眼！鬼神宗千年大宗，到如今已被抹杀干净，为何？要我说，这便是因果！”

“因果？”

“没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鬼神宗坏事做尽，所以才有了今日的报应！仙魔二字，不在宗门，而在人心！”

凌闲的话并非说笑，而是发自肺腑，顾鸢想了想，似懂非懂，过了片刻突然问道：“师兄，你这是在为他开脱吗？”

“非也！我只是觉得，秦玉是个可造之才，若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必然有他的缘由，日后，你若有机会遇到他，可当面问个清楚。”

顾鸢细细的品了品凌闲的话，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三日之后，仙玄门便要封山百年，师妹，凌某话已至此。何去何从，全凭自愿！”

顾鸢贝齿轻咬，问：“师兄，您老老成持重，师妹想问……这一次，你和诸位师兄，要如何做？”

凌闲转头望向了远方，神色间有一丝落寞，道：“实不相瞒，凌某此次，也是要走的，至于其他人，多半会留在这里。”

“师妹懂了，告辞！”

顾鸢回到虹霞峰，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发自内心的舍不个得，但自己大仇未报，绝对等不了百年之久，何况，他也已经走了！

她并不知道余少阳已死，秦玉并没有把银翅夜叉的事情告诉她。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离开究竟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他，又或者二者皆有吧。

收拾好行囊，就要离开。莲儿跪在她的面前哭泣。

“师父！你不要走！莲儿不让你走！”

顾鸢怜惜的抚摸着她的面庞，叹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兵堂萧长老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我就把你托付给他。”

“不！莲儿不要去萧长老那里！莲儿要跟着师父，师父要走，莲儿也走！”

“傻丫头，外面魔道纵横，师父自己都自顾不暇，又哪里能保全你呢？不要说了，我走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若你我有缘，百年之后再续师徒情分！”

“百年……”

莲儿痛楚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曙光。

“呵呵，师侄二人师徒情深，令人敬佩！”

顾鸢猛的抬头，就见面前多了一个白衣妇人，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老祖！”

顾鸢终究还是走了，走的时候，神色复杂的最后望了一眼仙玄门，之后驾着小舟消失在了天际。

在她临走前，白云老祖竟然亲自找上了她，给他安排了一个极其隐秘的任务。

“师侄！仙玄一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封山之后，仙玄门不能对龙西大地置之不理，我需要一个人为我打探消息，这个人，就是你！”

顾家遭遇灭门，顾鸢深受仙玄门器重，一走了之问心有愧，加上是白云老祖亲自出面，她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白云老祖把封无心和林无极的对话告诉了她，让她暗中打探，龙西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真正了解这一切，首先要找到一个人，鬼卜。

“鬼卜此人，我与他未曾谋面，但谷师兄在世之时，曾说此人有测天度地之才，通晓阴阳之能，能算出前后五百年的天下运势，这次龙西之变的导火索，便是此人！龙西天变，此人绝对不会置身事外，所以，你一定要找到他！”

顾鸢身负使命，自觉担了一份责任，心情愈发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