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夏听音(2 / 2)
转身拽着程琦往柜台去付款,出门她是交钱的。
程琦被拽着走,心里梗的难受,那句“——以前说也没有用。”藏着多少心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顾西拽到了柜台边,他那么爱她,却还是有那么多地方不了解她。
她总把自己藏的那么深,这一刻,他觉得顾西像大海,她包容,包容他和周围人所有的错。却不把自己的挑剔放出来。
他曾经扔下她,她还只心疼他。
那句“以前说也没有用”,其实的意思是,说了也没有人信!
因为当时,连他都没有信她!
他被一张报告刺激,而忘记去无条件相信自己爱的人,忘记了她说,你不应该自己调查我,你应该看的是,我展示给你的我……
他那时候……气的都忘了!
程琦伸手过去,拉顾西的手,顾西正在划卡按密码,就随手把左手塞给他。售货小姐隔柜台看着他们。
顾西看机子上显示pinok,抽掉卡,看向程琦,“让人家帮你把牌子摘了。”
程琦没反应,就是拽着她发愣。
顾西:“……”
那售货小姐拿了小剪刀,笑着替程琦去了牌子。
顾西递过去程琦早前的衣物,售货小姐放在台子上整理,定制衣物的名字露出来,比他们的品牌更加专业。她的动作一丝不苟,折好又加了一层白色的玻璃纸,把装衣服的袋子递向客人。
顾西被程琦拉着手,觉得他情绪不好,她柔声问,“怎么了?”
程琦不说话,此时他心里自责又悔恨,那排山倒海般的心酸,心疼,给他大错铸成无力挽回的痛苦。
以前也悔过,却没有这一刻这样觉得痛彻心扉。
“是刚刚我说的话吗?”她柔声勾头看他的脸,“我就是那么一说,我比你大,早就明白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那时候都没生气呢……何况现在。”
而后她觉得这地方也不适合说话,转身准备去拿过柜台上的袋子。
却见售货小姐一直看着他们,她也抱歉地笑笑。
那售货小姐双手把衣服袋子递给她,忽然小小声说,“littleboy?”
完全开玩笑的口气,顾西却靠上程琦,一本正经笑着更正,“leboyismyhusband。”
售货小姐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变得精彩而更加亲切。
程琦看向顾西,那眼神迸出的火花能醉人。
莫名其妙,他有种被“保护”“呵护”的感觉。
顾西拽着程琦,又给自己买了件差不多款式的,她站在程琦旁边,“开心点没,我们只看以后,不看以前。”
程琦心里又甜蜜又气他自己,但还是生气多一点。他希望能见到过去的自己,把自己打一顿。
顾西等了一会,不见他反应,叹气说,“算了,你自己调整一下。咱们去一楼吧,你看我脸上这个妆多漂亮,我看到人家今天给我用什么了,我下去也买点,以后和你出来我都打扮这么漂亮好不好?”
程琦亲她,“你什么样都好。”
顾西拉着他下楼,楼梯上人很少,她走到一个转角,停下来。
“我也有令我自己悔恨的事情。”她忽然说。
世间真正悔恨的事情,都是没有办法回头的。
顾西看向程琦,“小时候,有次我关门的时候没有看,夹了我外婆的手,她当时在和人说话,没注意把手放在门缝的位置……而我关了门。”
放在门缝被夹,真是听上去就疼。
顾西看着程琦说,“那就是悔恨,令人每每想起来,只能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这世上,谁没有办过让自己后悔不已的事情,谁没有失去过自己最爱的人。所以咱们能活着,今天还在一起,就什么都别想,懂吗?”
程琦抬手,把她揽进怀里,靠在她耳边低声说,“对不起!”
顾西挣脱他,抬脚,吻了下程琦的脸,“怪不得人家说你小男孩,你看你的样子,难过的都快要哭了,走吧,咱们下去买好吃的。”
下面的食品区世界知名。
程琦说,“你不是要买化妆品?”
顾西拉了拉身上的新衣服,美滋滋的,而后挽着程琦往楼下去,“我以为你没听到呢。当然要买,我要买多多的,都用你的钱。”
程琦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被顾西挽着,如果时光能够定格,每一个她和他一起的瞬间,他都希望可以永远定格。
harrods的化妆品区很拥挤,柜台品牌多,顾西让程琦站在一边等,“我要试一会,你在这边听电话录音吧。”她掏出耳机来,踮脚塞进程琦的耳朵,“我在国内的时候,给你发过好多留言,你都还没听,都是珍贵的电话日记。”
程琦靠近,轻轻吻她,吻了额头,吻眼睛,还有向下的趋势。
顾西连忙躲开,笑着说,“这么多人,回家不会亲呀。”
程琦站着,她一个人去挑化妆品。
厚重的雕花门被推开,钱小乐从外面走进来,一眼看到旁边站个中国人,准确是个男孩,很年轻,穿着黑色戴帽子的衣服,耳朵上一点白,戴着耳机呢。侧脸非常英俊,他多看了两眼,看那人低头在看手上的电话,嘴角噙着一点点笑意。
那表情很幸福,令“路人”也不由妒忌。钱小乐收回目光,他拿出一张纸,上面真的有他姐他妈要他买的东西。
他皱眉,烦躁地寻找着品牌。
“la……这什么玩意。”他英语不好,也没办法问人,刚刚不让朋友跟着,就是不想在那些人面前展示语言劣势。
顾西站在sisley的柜台前,刚刚点了全能乳液,旁边新款的香水,她拿起来闻了闻,觉得程琦应该不喜欢这种味道。
又换了一个,清香型。
钱小乐从她后方逛过来,一眼看到柜台旁的“中国女孩”,那女孩正在闻一支香水,她化了妆,睫毛特别长,从侧面看,脸白生生的,眉跟画一样,弯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几乎是飘着走了过去,惊喜万分地看着那女孩。
“喂——你怎么在这儿?”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