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三回 惩治(卖萌(2 / 2)
见杜春娇想也不想便要开口否定,又补充道:“你尽可说实话,本公主向来喜欢真小人,讨厌伪君子,何况除了我们姐妹生来便是金枝玉叶,可以不用靠男人过活以外,这世上哪个女人不得靠男人过活,便是再强大再能干的女人,说到底也得靠男人不是?所以你想要靠着男人过活,靠着男人衣食无忧,呼奴唤婢也无可厚非,没什么可羞于启齿的,也犯不着着意遮掩,只要你说实话,本公主可以考虑替你找个好归宿,成全了你,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竟还有这样的好事?
杜春娇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三公主可是四公主的亲姐姐,就算姐妹间素日曾有过不睦,让三公主一度对四公主不闻不问,可如今当着太子妃娘娘的面呢,太子妃娘娘又摆明了对四公主怜惜有加,难道三公主竟连太子妃娘娘的账都敢不买不成?
可转念一想,此番之事自己只是小错,有大错的是太夫人和驸马,自己又说了自己是被逼的,三公主会同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何况三公主不是说了吗,喜欢真小人不喜欢伪君子,上位者有怪癖的她也不是没听过见过,有什么可奇怪的?反正回头太子妃娘娘要生气,也是生三公主的气,而不是生自己的,倒是自己,错过了这个村,可就再没这个店了!
于是犹豫权衡一番,到底还是红着脸声若蚊蚋的开了口:“三公主殿下如此宽容和善,那民女就实不相瞒了,民女到底只是一介凡夫俗女,又岂能不为权势富贵所迷?以前那样粗茶淡饭,一文钱都得掰做两半花的日子,民女是真不想再过了,若有足够的银子,民女的亲人们又岂能早早都病故?只要三公主殿下真能成全了民女,民女一定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来世结草衔环也必定来报。”
三公主的嘴角就嘲讽的勾了勾,点头道:“嗯,那本公主知道哪里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了,你放心,本公主一定成全了你,这就让人送你去。来人哪,把这个女人即刻送到教坊司去,就说是本公主让送去的,让那里的掌事一定要好生‘关照’她,——你也知道,教坊司也是朝廷的衙门之一,能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只要你伺候好了去那里寻欢的男人,衣食无忧呼奴唤婢又有何难,只是能持续多长时间,三年还是五年,本公主就说不准了,全看你自己的本事。”
后一句话,是对已然呆若木鸡的杜春娇说的。
“噗——”一旁顾蕴听至这里,本来正慢慢吃茶的,一口茶就忍不住喷了出去。
谁能想来三公主竟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整治杜春娇呢,顾蕴方才被她抢先截走了话,还在想着,这不像是三公主的风格啊,尤其是在她明知自己对她有微词的情况下,就更不该要她的强了,难道是有别的打算不成?
于是便没有打断三公主,只吃着茶看她具体会怎么做,万万没想到,会等来这样一出促狭至极的好戏,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喷茶,说来她都还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处置杜春娇呢,实在是太解气,太痛快了!
一旁侍立的白兰见顾蕴呛着了,忙忍笑上前,给她拍起背来,顾蕴做主子的觉得解气,白兰又何尝不是一样?
就有两个三公主府的嬷嬷答应着,从外面进来,老鹰抓小鸡般架起杜春娇便往外拖。
杜春娇这才终于如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也顾不得去想事情到底怎么会忽然就成了这样,忙忙便挣扎着向三公主哀声告起饶来:“三公主殿下,是不是民女哪里说错了,求您就饶了民女,民女以后再不敢了,求您就饶了民女……”
哀求了半晌,见三公主不为所动,只得又凄厉的喊道:“就算您是公主,我也不是您的奴婢,而是平民,您不能平白无故就送我去教坊司,您这与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这样做啊……”
三公主闻言,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也是啊,你再怎么说也是贫民,本公主的确不好平白无故的就逼良为娼,不过,你若是冒撞了本公主,犯了大不敬的罪,那就不一样了,将你全家抄家灭门都是可以的,何况只是充你入教坊司?”
说着,将自己面前的茶盅往地下一拂,茶盅便摔得粉碎,溅湿了她一片裙角,她这才凉凉道:“这下不是平白无故的了,你总没有话说了罢?”
杜春娇又是惊惧又是悲愤,浑身直打颤,好半晌方从牙缝里磕磕巴巴的挤出一句:“三公主殿下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民女就不信,这世上就没有王法,能任您一手遮天了,这么多人可都把真相看在眼里的……”
三公主就哈哈笑了起来,看向众人一一问道:“你们方才看见什么了?看见这女人冒撞本公主了,嗯,你们呢?也是……你们也是?”待跟自己和顾蕴来的人,还有四公主的陪嫁们都点头后,又问地下勤谨伯府众人,“你们呢,你们看见什么了?”
勤谨伯府众人这会儿都恨透杜春娇了,自然不会向着她,勤谨伯便说道:“回三公主殿下,臣看见这女人冒撞公主,犯了大不敬之罪。”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勤谨伯太夫人还咬牙切齿的说道:“竟敢冒撞三公主殿下,这样的女人就该送去教坊司千人骑万人睡才是,三公主殿下英明!”
三公主方看向了杜春娇,笑道:“你说这么多人都把真相看在眼里了,都有哪些人呢,本公主怎么不知道?”
杜春娇至此终于彻底绝望了,原来三公主想要捏死她,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自然四公主也是一样,甚至不用她真怎么样,只要她们随意说一句话,便能决定她后半辈子的命运,可笑她早前还一心想着要四公主的强,真是有够不知天高地厚,有够可笑!
她不由瘫软到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惟有嘴里还本能的喃喃着:“您不能这样,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这样……”
可谁还耐烦听她啰嗦,三公主一挥手,方才那两个嬷嬷便上前,再次架起杜春娇往外拖,唬得杜春娇再次凄厉的喊叫起来:“公主殿下,求您饶了民女,求您饶了民女……太夫人,我知道错了……表哥,我对你是真心的,方才不过是一时糊涂,才说了浑话,可我对你真的是真心的,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渐行渐远,不一时便彻底听不见了。
顾蕴这才冷冷看向了地下的何家众人,寒声道:“处置完了从犯,如今该轮到你们这一家子主犯了。四皇妹,你想要怎么处置他们,只管告诉本宫,方才你三皇姐已替你做了一回主了,这次便由本宫来替你做主罢,本宫替你做主!”
四公主满脸的疲惫,深吸了一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道:“不管是抄没家产,还是充军流放,乃至要打要杀,大皇嫂怎么处置都好,反正我是绝不会再跟这家人扯上一丝一毫关系了!”
这话一出,勤谨伯府上下都慌了,四公主提的三种处罚,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所想见到的啊……勤谨伯汗出如浆,忙“砰砰”给四公主磕起头来:“求公主殿下恕罪,求公主殿下恕罪,都是太夫人老糊涂了,才会惹出这些事来的,臣这就让太夫人闭门养病,以后非年节再不会踏出房门半步,驸马也任凭公主打骂,绝不敢有半句怨言,求公主殿下再赏一次机会……”
一面说,一面狠推了何继光一把,推得何继光总算从失魂落魄中回过了神,忙也哀求起来:“公主,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为了那样一个爱慕虚荣,薄情寡义的女人,我竟那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还害了我们的孩子,我简直禽兽不如,公主要打要杀我都绝无半句怨言,只求公主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若再发生,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求公主就再给我一次罢……”
这一回,他的哀求就要恳切多了,既是因为看清了杜春娇的真面目,意识到了四公主的可贵之处,也是因为深知如今自家的好坏死活,都在四公主一念之间了,他哪敢不将姿态放低到尘埃里去。
只可惜四公主只是冷笑一声,丝毫也不为所动:“她虽薄情寡义,你又好到哪里去了?眼睁睁看着她被送去教坊司,却连一句话也不肯为她说,你要是肯为她说哪怕一句话,指不定我也会看在你对她是真心的份儿上,让三皇姐饶了她也未可知,可你做了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火坑,也不闻不问,你这样的狠心绝情,叫我怎么敢再给你机会?又怎么可能再给你机会,已经在一个地方跌落过一次了,下次经过那里时还不绕道,你说我是得有多蠢?不过你与她倒是破锅配破盖,这世上再找不到比你们更配的人了,若是一早知道你们两个这般‘相爱’,我便另择驸马,成全了你们又何妨?”
说得何继光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再也找不到话说了。
也让勤谨伯越发的汗出如浆,越发的绝望了,却仍坐着垂死的挣扎:“公主殿下,驸马他真的知道错了,臣与太夫人也是,若只是打骂驸马还不能让公主殿下消气,公主殿下也可以打骂臣和太夫人的,只求公主殿下消气,再赏一次机会……臣这就自己掌嘴,这就自己掌嘴,只求公主殿下能消气……”
不待话音落下,果然“啪啪啪”左右开弓扇起自己的耳光来,连扇了十数下后,见没人叫自己停下,只能又说勤谨伯太夫人:“母亲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掌嘴?”
勤谨伯太夫人哪受得了这个屈辱,但见儿子满眼的凶光,知道儿子这回是气得狠了,又不敢不听,只得拼命给四公主磕起头来,一面哭道:“公主,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婆子一个人的错,求公主就饶了这一次罢,只要公主能饶了老婆子,老婆子就磕死在您面前又何妨?老婆子到底是朝廷御封的二品诰命,勤谨伯府也是自太祖爷以来,便一直存在的名门勋贵,便是皇上也未必好赶尽杀绝的,又何必鱼死网破呢,求公主开恩……”
听得顾蕴与三公主都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她们见勤谨伯那般可怜,说来男人向来不管内宅,且碍于孝道也的确辖制不住自己的老娘,勤谨伯也算是情有可原,谁知道都到了这个地步,勤谨伯太夫人竟还敢话里话外的要挟四公主,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顾蕴“砰”的一拍桌子,便怒声说道:“你这糟老婆子,是不是以为自家有个伯府的空头爵位,本宫便办不得你们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敢嚣张,你既上赶着作死,本宫今儿便成全了你……”
话音未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然后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圣旨到——”何福海被拥着进来了。
赔笑着给顾蕴和三公主四公主见过礼后,何福海便冷下脸来,展开手中的圣旨,大声诵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勤谨伯府何家不敬公主,欺君犯上,残害天家血脉,着褫夺爵位,抄没家产……何晟、何继光充军西北,何陈氏杖责三十,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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