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楚凌云看他一眼:“自从来到琅王府,除了吃就是睡,你上辈子是猪啊?”
潇行空眼睛一瞪:“我乃潇氏一族的后裔,你敢骂他们是猪?”
楚凌云满脸不屑,懒得开口。看得出他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忧色,潇行空难得地正经了些:“怎么,在担心楚凌霄?”
楚凌云沉默地点点头,他已接着开口:“更担心火凤丹吧?”
楚凌云接着点头:“我怀疑火凤丹已经被他带走,或者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
这一次潇行空也不由皱了眉头:“那怎么办?水龙丹已经在琉璃体内,万一找不回火凤丹……”
“这个暂时倒不必担心。”楚凌云摇了摇头,“琉璃以前虽然修炼过冷月玲珑诀,但她如今已经功力全失,应该不会对她造成威胁。何况,我已将水龙丹封印在她体内,这世间能够解开者寥寥无几。”
潇行空慢慢点了点头,却突然目光一紧:“不对!你不是说以前她已经借助蓝月白的内力使用过水龙丹?会不会……”
“不会。”楚凌云依然摇头,“她从蓝月白体内吸走的内力很有限,完全不足以唤醒水龙丹,何况那些内力很快就还给了蓝月白,跟没有存在过一样。”
“那就好。”潇行空松了口气,“不过话虽如此,咱们还是尽量试着找一找火凤丹,方能永绝后患。”
楚凌云点头,便在此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二人转头看时,秦铮已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王爷,先生,有情况!”
奔到近前,他将一个十分恐怖的鬼面具递到了两人面前:“这是在瑶池苑顶楼的一个房间内搜到的,有线索表明,二皇子曾在那个房间躲避过。”
楚凌云伸手接过,挑唇一笑:“果然,二皇兄就是鬼面人。能查到他往什么方向去了吗?”
“查不到。”秦铮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们去的时候,那个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而且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经调查,瑶池苑的老板娘及所有人都不知道房中住的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包下了整层楼,从不让任何人靠近。”
正常,越少人知道,他便越安全。楚凌云点了点头,看到狼燕等人已经摆好碗筷,便挥了挥手:“先吃饭吧。”
吃过饭不久,狼鹰便来禀报,说五皇子来了。几人闻言均十分开心,忙将他迎了进来。寒暄之后各自落座,端木琉璃首先开口:“五弟气色不错,想必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是,多谢三皇嫂救命之恩!”楚凌飞满含感激地点头,“我和父皇体内的余毒都去得差不多了,多亏了你们。”
端木琉璃摆摆手:“一家人还说两家话?不过既然体内还有余毒,便该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楚凌飞挠了挠头,有些迟疑:“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三皇兄,可以把紫晴接回来了吗?她都快急疯了。”
楚凌云略一沉吟:“可以。不过以前我教你的那些话,你可还记得?知道该怎么跟父皇说吧?”
“知道!”得到允许,楚凌飞顿时大喜,立刻连连点头,“就说是三皇兄派去的隐卫帮我找到的,但因为当时跌落悬崖受伤过重,所以功力全失!”
楚凌云点头:“记得就好,派人把她接回来吧,这段时间也够她受的了。”
楚凌飞越发眉开眼笑,欢天喜地地告辞离开,只管尽快安排此事不提。
夜色已深。
虽然召了宁皇后前来,楚天奇却显然没有*之欢的兴致,只是呆呆地对着烛火出神。宁皇后见状,也不敢上前打扰,何况皇上的龙体刚刚恢复,也不适宜高强度的运动。
寝宫内一时安静得令人大气不敢出,好在片刻之后楚天奇便咳嗽了两声,终于开了金口:“朕有些渴了。”
宁皇后忙答应一声,亲自倒了杯茶端了过来:“皇上请。皇上,您在想什么?”
楚天奇叹了口气,接过茶碗啜饮了几口:“朕这几天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很对不起云儿。”
宁皇后忙安慰了一句:“皇上不必如此,您又不是故意的,要怪只能怪二皇子太深沉,令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楚天奇摇了摇头:“你不懂,朕的意思是当年望月关一役……”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失言。宁皇后察言观色,含笑开口:“皇上恕罪,臣妾不该妄议朝政。”
这个台阶给得不错,楚天奇淡淡地笑了笑:“你我夫妻闲聊,哪里是什么朝政了?只是如今朕总算明白了,所有人都认为云儿最有野心,其实恰恰相反,他才是最没有野心的那一个,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越国安宁祥和。”
想起楚凌云为成全楚凌飞和安紫晴做的一切,宁皇后由衷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可惜臣妾也被二皇子蒙骗,居然真的相信琅王包藏祸心,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理应向他赔罪才是。”
楚天奇摇头:“不知者不罪,所有人包括朕都被霄儿这孽子给骗了,何况是你?云儿……唉……”
他的目光突然不停地闪烁起来,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时候不早了,歇着吧,这些事朕会处理,你不必烦心。”
宁皇后点头,略有些迟疑:“皇上,臣妾……伺候您?”
楚天奇抬头看着她,微微一笑:“不愿意?还是以为朕力不从心了?”
宁皇后羞红了脸:“臣妾不敢……”
楚天奇笑笑,轻轻拥住了她……
这段时间楚凌云等人忙的不分白天黑夜,端木琉璃也不曾闲着。休养了几天,确定蓝月白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可以接受手术,她便做好了一切准备,开始帮助蓝月白恢复正常。当然,凭她的医术这一点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段修罗和水冰玉一直住在靖安侯府,蓝醉知道他们是不放心楚凌云。毕竟楚凌霄如今还不知去向,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突然出现,他们也是怕楚凌云应付不来。留在这里,一旦真的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随时赶过去增援。
蓝醉当然不会赶他们离开,毕竟靖安侯府从前只有他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两个人和他作伴,他乐得热闹,倒希望他俩永远住在这里。
这日一早吃过早饭,蓝醉便拉着水冰玉的手来到段修罗面前,郑重其事地说道:“段大哥,你信得过我吗?”
看到他这副架势,段修罗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却只是微微一笑:“信得过。”
“那好。”蓝醉又点了点头,“我想正式娶冰玉过门,希望你能成全。”
段修罗侧头看着他,笑得依然温和:“我?”
蓝醉点头:“是,冰玉说过了,她没有别的亲人,你对她而言如兄如父,是她这辈子最亲的人,如此重要之事,她不但希望得到你的成,全更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段修罗转头看向水冰玉,那慈和的目光果然就像一位父亲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女儿:“冰玉?”
水冰玉看着他,也像一个最乖巧的女儿看着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嗯!主子,别人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一定要得到你的祝福,你会祝福我吗?”
段修罗脸上的神情非常愉快,忍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冰玉,我永远祝福你,祝你和蓝醉白头偕老,百子千孙,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水冰玉瞬间笑魇如花,脸庞甚至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早已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我会的,我一定会!我也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心上人,能够和我一样幸福快乐!”
不愿让场面变得太过煽情,段修罗故意唉声叹气:“你都跟别人跑了,我哪里还能幸福快乐,我命苦哦!冰玉呀,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吗?其实我觉得我比蓝醉强得多……”
“门都没有!”蓝醉满脸黑线,一把将水冰玉拖过来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告诉你,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就算山崩地裂、海枯石烂也无法改变了!”
段修罗哈哈一笑,继而脸色一整:“开个玩笑,不必介意。冰玉,我看得出蓝醉绝对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跟着他我很放心。不过蓝醉,你绝对不允许欺负冰玉听到没有?否则地狱门的绝杀令一旦发出,看不到你的脑袋绝不收回!”
蓝醉点头,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毅的光芒:“你放心,我保证你的绝杀令这一辈子没有对我施展的机会!”
段修罗满意地点头:“很好!我会记住你这句话,并且会亲眼看着你今后的表现。既然你们郎有情妾有意,那大婚之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蓝醉顿时一愣:“准备?还需要准备什么?摆上一对红烛,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不就好了吗?”
段修罗白眼一翻:“哪有那么容易?我一直当冰玉是我的亲妹妹,婚姻大事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怎能如此寒酸?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蓝醉挠了挠头:“这个我不懂,你说吧,我照做。”
段修罗沉吟半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最终却只说了四个字:“我也不懂。”
二人皆忍不住绝倒:不懂你在那考虑半天?
“我们去找凌云和琉璃。”蓝醉总算提出了一个可行之策,“他们一定明白的,就让他们费心帮我们张罗张罗。”
当下三人不再耽搁,立刻来到了琅王府。听到他们的来意,端木琉璃自然由衷地替他们高兴,楚凌云却看着两人,尤其是水冰玉,眼中颇有深意:“冰玉,你真的决定了?真的不在乎蓝醉活不过四十岁?”
水冰玉毫不犹豫地点头:“是,我不在乎。只要曾经拥有过彼此,一夜也可以是一生,我也心满意足。”
楚凌云的笑容越发温暖:“很好,既然如此,那么在你们的洞房花烛之夜,我有一份惊喜送给你们,算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既然有资格被狼王称为惊喜,自然是大手笔,两人顿时万分期待,蓝醉更是兴致勃勃:“什么惊喜,可以提前透露一些吗?”
楚凌云故作神秘地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若是提前说出来,便不灵了。”
蓝醉只好点头:“那么接下来我究竟该做些什么准备?快教教我,我真的是一团乱麻。”
端木琉璃含笑点头:“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当然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先请人给你们挑个黄道吉日。”
写下生辰八字,端木琉璃仔细收好,第一件事就是仔细挑选了一些手脚勤快,老实忠厚,同时又比较机灵的家丁和婢女送到靖安侯府。接着又从楚家军中调派了一部分侍卫,让他们从此之后就留在靖安侯府做事。根据今后各方面的需要,厨师、厨娘、花匠等等更是一应俱全。这一番张罗下来,靖安侯府总算有了王府该有的热闹样子,再也不是从前的冷冷清清。
当然,至于那些临时考虑不到的,可以等两人成亲之后再由水冰玉慢慢补齐。日子嘛,总还是需要他们自己去过,旁人是代替不了的。
人员配置基本完成,接下来就是为大婚仪式做准备。
依端木琉璃的意思,为了尽可能准备得更周全一些,成亲的时间最好往后放一放。但蓝醉和水冰玉却一致决定,如今是多事之秋,更是非常时期,还要时刻提防楚凌霄去而复返,不宜拖延太久。经过一番商议,便将好日子定在了半个月之后。
时间虽然仓促了些,但好在楚凌云手下的人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精英,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半个月之后,靖安侯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已焕然一新,大红灯笼更是随处可见,一派喜气洋洋。
既然号称一直将水冰玉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段修罗做的又是没有本钱的买卖,此次妹妹大婚,他当然不会吝啬,光是嫁妆就装了十几车。除了数不清的黄金白银,更有各色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珍珠玛瑙,翡翠玉器等等,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粗略估算下来,其总价值购买成百上千座靖安侯府都绰绰有余了。
而在所有的宝贝当中,最让蓝醉惊喜的是居然有一件缀满各色珠宝的大红嫁衣。原本他还在为时间太过仓促,来不及缝制最好的嫁衣而遗憾,这下一切都完美了!
段修罗很是得意,说他早就准备好了这件嫁衣,就是想等水冰玉将来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时,好送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其他宝物蓝醉和水冰玉原本是坚决不肯接受的,毕竟段修罗还有整个地狱门要养活,怎能如此挥霍浪费?可是段修罗却又坚决不肯收回,说水冰玉为地狱门拼杀了那么多年,这是她应得的那一部分。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暂时将这些宝贝收藏起来,但声明仍然将他们当作地狱门共有,一旦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前来取用。
一切准备就绪,黄道吉日终于来临。
虽然除了琅王夫妇,蓝醉从不与任何人来往,但他既然是楚凌云的朋友,面子自然也不会小,成亲这日靖安侯府竟然也高朋满座,笑语喧哗,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皇子大婚。
众人不时彼此交谈,更好奇新娘子究竟是何来历。但不管怎样,她必定出身富贵人家,否则送亲队伍不会有那么大的气派。
而对于水冰玉的身份,众人也早已套好了词,就说她是外地某富商家的独生女,偶然与蓝醉相识,便彼此倾心,这才成就了一桩美好姻缘。
这话究竟是真是假,没有人计较,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来凑个热闹,享受一番美酒美食也就是了,顺便再祝人家白头偕老。反正是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不多时,大婚仪式举行完毕,二人被送入了洞房,留下一众宾客在大厅中继续开怀畅饮。
进了洞房,蓝醉简直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却更有些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站在门口挠了挠头,他只好出声请教:“冰玉,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水冰玉羞不可抑,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笨人,当然是先揭开我的红盖头,难道你要一晚上对着这块红布说话吗?”
蓝醉恍然大悟:“啊,对对!你等着,我马上来!”
片刻之后,水冰玉只觉得眼前一亮,一张被烛火映得俊美无双脸已经出现在面前,她不由俏脸一红,羞涩地低下了头。
蓝醉根本找不出合适的词形容自己刹那间的惊艳,选了半天,他只好说出了最俗的一句话:“冰玉,你好美!”
水冰玉越发羞得不敢抬头,但就在此时,却听一人带笑的声音响起:“是吗?有多美?我们也来看看好不好?”
蓝醉一回头,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眼睛一亮:“凌云,你是来送给我们惊喜的吗?”
来的正是楚凌云和端木琉璃,听到问话,他含笑点头:“没错,我说过的,要在你们大婚之夜送上一份好礼,我相信听了这个惊喜之后,你们的洞房花烛将更加恩爱甜蜜,而且再无任何遗憾。”
蓝醉越发迫不及待:“你快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楚凌云微笑,转头看了看水冰玉:“好,你听清楚,这份好礼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盟魂血咒我能解。”
两人闻言先是一呆,似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片刻之后眼中才突然射出了狂喜的光芒:“什么?你能解?”
楚凌云点头:“没错,我能解,而且是真正的能解。解掉之后蓝醉将会恢复正常,至少活个七老八十是没有问题的,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
两人这才相信自己没有听错,忍不住兴奋地握紧了对方的手。看着端木琉璃,蓝醉含笑开口:“既如此,从此之后我便不能守护你了,但有凌云在,他一定可以保护你万无一失。”
端木琉璃微笑点头:“从此之后,你唯一要守护的人就是冰玉,而且要做到万无一失。”
蓝醉坚毅地点头:“我会的!不过凌云,你是什么时候弄到解法的?为什么一定要到此刻才告诉我?”
楚凌云故作神秘地笑笑:“故意这个时候告诉你,就是想考验考验你们,尤其是冰玉,我要看看她的决心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大,恭喜你们,通过考验了!至于我什么时候弄到解法的,这很重要吗?”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永远陪伴着水冰玉,蓝醉的一颗心早就真的醉了:“不重要,凌云,谢谢你!”
楚凌云含笑摇头:“不客气,你好好洞房,明日我就帮你解掉盟魂血咒。”
蓝醉开心地点头,闲杂人等便都退了出去,把这人生最美好最幸福的时刻留给了两人。
盟魂血咒的解法楚凌云一直都知道,之所以不说,是因为他想看一看蓝醉是不是火凤丹的主人。不过很想明显,他不是。而且如今他又有了水冰玉,便没有必要继续折磨他了。
新郎新娘忙着洞房,端木琉璃只好替他们招呼客人。楚凌云刚要上去帮忙,便听到对面屋顶上传来段修罗的声音:“狼王,上来陪我喝几杯。”
楚凌云笑笑,飞身上了屋顶:“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下面没人陪你喝吗?”
段修罗递给他一壶酒:“人是不少,不过有资格陪我喝酒的人还真不多。琅王,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场比试,等你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咱们再好好打一场。”
楚凌云接过酒壶喝了几口:“没问题。不过我瞧你这架势,短时间内没打算离开吧?”
“是。”段修罗点头,“暂时我会继续留在靖安侯府,当然会时不时过来蹭几顿饭。你家王妃的厨艺真不是吹的,少有人及。”
楚凌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光芒透着暖意。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段修罗故意哼了一声:“看什么?你以为我是为你留下来的?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怕蓝醉欺负冰玉,所以必须留下监督他一段时间。”
楚凌云微笑:“是,我明白,你还想让琉璃多做些好吃的给你。”
“就是嘛!”段修罗晃了晃脑袋,“更何况我是走是留全凭我自己高兴,你管不着。”
见他如此,楚凌云干脆将矫情的话全都扔到一旁:“你长留此处,地狱门……”
“没事。”段修罗摇头,“之前我也是天南海北到处跑,不曾整天窝在总坛。门中的事务我一向靠传书指挥,而且还有那些护法在,完全没问题。”
楚凌云点头:“你有数就好。段修罗,你并不欠我,我不希望你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或者造成任何不便。”
段修罗嗤了一声:“废话,我当然不欠你,我欠你家王妃的。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在还王妃的情,反正你二人不分彼此。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通的。”
楚凌云沉默片刻,淡然一笑:“好。不过记着,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以保住你这条命为第一选择,我不想欠你。”
“放心,我会的,我这条命金贵着呢!”段修罗大刺刺地点头,“不过说来也是,都这么久了,楚凌霄始终没有动静,是不是躲起来重新修炼日月神功了?”
楚凌云仰望着头顶的星空,沉默片刻后才微微一叹:“我只担心,他此时已经不在东越国,而且修炼日月神功并不是他唯一要做的事……”
他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而且此时的楚凌霄的确早已离开了东越国。
冬日的午后,阳光并不强烈,晒在身上却也有几分暖意,令人昏昏欲睡。
因为临近沙漠,即便是个大晴天,西朗国都城的天空却也总是黄沙漫漫,连阳光都比别处浑浊、昏黄,令人无端的有些心烦意乱。
西朗国太子西门紫龙今日一早起床便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令他一阵阵烦躁不堪,干脆命人在御花园内的凉亭中摆了些酒菜,一个人自斟自饮,顺便让冬日的寒风将他吹得冷静一些。
大冬天在凉亭内饮酒?
听到这个命令的人无不面面相觑,深度怀疑太子殿下是不是昨夜入睡时不曾关好门窗,被夜风吹得发烧了。不过主子既然有令,他们当然照做。
几杯酒下肚,再加上冷风一吹,果然稍稍舒缓了些。西门紫龙吐出一口气,跟着眉头紧锁。
之前看到楚凌霄登基为帝,他们还狂喜万分,以为终于夙愿得偿。谁知当他们上门索要应得那一部分时,楚凌霄却诸多借口,百般推诿,令他们扫兴而归。不等他们想出法子逼他就范,紧跟着便风云突变,楚凌霄居然被狼王揭开了真面目,一切都无法收拾了!
情知不妙,三人一拍即合,各自连夜逃离,先回国避避风头再说。不久之后传来消息,说楚凌霄的日月神功被楚凌云所破,如今已负伤而逃,皇上已经下令全国通缉,并且替琅王府和楚家军洗清了冤屈。
得知此事,西门紫龙又惊又喜,惊的是狼王果然是名副其实的不败神话,连日月神功都破得了。喜的是楚凌霄的神功既然已经被破,说不定早已一命呜呼,他们的秘密便永远不会曝光了!而且这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想必他真的已经死了吧?
想到此,他不由长出一口气,身后已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跟着眼前人影一闪,一个男子带笑的声音已经响起:“原来是太子哥哥,臣弟有礼了!”
来人正是四皇子西门紫照。之前他一直与东越国七皇子楚凌欢合作,企图得到一些根本得不到的利益。后来看到狼王浴火重生,他便知道一切都是奢望,终于渐渐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算得上是明智之举。
暂时将脑中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在一边,西门紫龙含笑点头:“四弟不必客气,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正好本宫一个人也闷得很。”
西门紫照施礼落座:“多谢太子哥哥,正好闲来无事,就陪太子哥哥聊几句吧。”
吩咐侍女取了酒杯等用具,西门紫照已执起酒壶替两人斟满。几杯酒下肚,一股暖意上涌,顿觉冬日的寒风也不那么刺骨了。
“对了,天鹰神女还没有下落吗?”西门紫龙突然开口,“本宫听说天鹰教最近又出动不少弟子去过好几个地方了。”
西门紫照叹了口气:“没有。之前虽然查到了一些线索,但经过证实,基本都是误传,没有任何价值。”
西门紫龙沉默片刻:“原本还以为端木琉璃的母亲木灵芝最有可能是潜逃多年的天鹰神女,谁知还是空欢喜一场。”
“不就是说?亏臣弟还不远千里赶过去查证,却是白跑一趟。”西门紫照又叹了口气,“真是奇怪,虽然天下之大,但天鹰教已经找了这么多年,却死活音讯全无,莫非天鹰神女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可能。”西门紫龙点了点头,“若是如此可就糟糕了,天鹰教的圣物只怕也很难找回。”
西门紫照沉默片刻,却仍然无计可施:“没办法,只能希望洛展白尽快找到更多的线索,否则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洛展白便是天鹰教如今的教主,也是他解开了当年负责伺候天鹰神女的那名侍女被封的记忆,他们才一路找到东越国去的。
又闲聊片刻,随着日头渐渐西斜,二人均觉有些不胜寒意,便起身离开,各自回到了寝宫。因为心中烦闷,西门紫龙多喝了几杯,此刻酒意袭来,颇有些昏昏欲睡,便交代任何人不准打扰,接着一头栽到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朦胧的他突然听到耳边似乎有一些异样的响动,不由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睛。然而紧跟着,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他浑身一激灵,跟着呼的一下坐起了身:这里不是太子东宫!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空旷无比,只有凛冽的寒风不时吹过,分明就是某处的屋顶!天!自己不是在寝宫内睡觉吗?怎么睡到屋顶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