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落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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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宏巨殿,梵香缭绕的空间里,还有那四处游走的风,吹动无数人的鬓发,还有那渐行渐远的思绪。
白衣如雪,脚踩莲台而来的女子,圣洁到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的心思,脖间围绕的那条白蛇更是通灵至极,吞吐着蛇信,缠绕在她身上。
她就那样站在殿门之外,和老人遥遥对峙,没有人说话,似乎都沉浸在这份诡异的宁静之中,最终还是老人的一声叹息响起,将人们的思绪拉回现实。
原本乌云紧布的风雪寒空,伴随着白衣如观音的女子到来,无数的莲花在空中飘落,形成一道绚丽的虹桥,风雪之声渐渐停歇,仿佛一切寒冬蛰伏的生灵,在那飘飞的花瓣之中渐渐鲜活过来,大道之花在空中绽放,她行走的每一步,都蕴含着自然的法则。
言出法随,相由心生。
这般浑厚的功力,竟然是从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身上传来,让人如何不吃惊,就算桃笙儿也睁大眼睛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白衣白蛇,似乎和南方某个神秘的宗派有联系,却又记不清楚了。
道德宗众人除了方天羽尽皆停下手来,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脸上尤带忌惮之色,显然早已知道这群人的来历,十二峰首座亦是脸色不自然,尽皆低头拱手行礼。
偌大的通天殿内,随着白衣女子的忽然出现,气氛忽然有些一样起来。
老人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
那位白衣白蛇的女子看了一眼,目光绕过老人,反而落在远处人群里的桃笙儿身上,微微停留,便又收了回来。
方天羽面上阴晴不定,看上去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并没有回答老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那位白衣女子,说道:“上人答应方某的诺言,可别忘了。”
白衣女子秀眉微皱,哦了一声,随即说道:“道德宗千年气运已经尽数被这人取走,于我来说已无大用,我只答应予你造化,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十二峰首座闻言尽是微微变色,想要出口讨伐这位,想起她的那些手段,刚要说出口的话不禁咽了下去。
方天羽并无多少诧异的神色,而是拱手道谢,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还真没被他放在眼里。
道德宗千年气运尽皆被老人以秘法请来,灌输己身,是以能以一己之力抵挡宗门诸位首座,方天羽和这白衣女子私底下不知有何交易,不过想来也是见不得人的,宗门底蕴被挥霍一空,若是被武林中人知道,到时候少不得落井下石,恐怕世代相传的基业,就要毁于他的手中。
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此刻的一身的修为境界,有气运加持,已是极高,却还是看不透眼前白衣白蛇女子的深浅,尤其是她脖间那条白蛇,阴气之盛,简直出乎意料,尽是咫尺之隔,被它注视到,浑身都有种发寒的迹象。
显而易见,能让方天羽不惜出卖宗门效命之人,肯定不会死简单之辈。
只是不知,那女子许下何等诺言,才让他心甘情愿的效力。
桃笙儿似是对那女子有几分忌惮,苏逸发现她的手心里慢慢渗出冷汗,只见她暗中捏住法诀,似乎有随时出手的迹象。
大殿之内,那女子徐步走来,来到老人身前,忽然说道:“好个自然大道,若是再给你点时间,这世间或许能再出一个人仙般的高手,比起你那不成器的弟弟,你的确要强上太多。”
方天羽见她如此不留情面的贬损自己,脸上却没有丝毫变色,而是老神在在的看着方天明,想看他如何应对。
老人眉头微动,似乎没想到她这番言辞,不过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见他冷哼一声,大袖挥起,身形已经飘然而起,脚踩虚空而上,注视着身前的女子,冷漠道:“装神弄鬼,既然沆瀣一气,那今日就一并解决了吧。”
大殿之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不由有点诡异起来,人人噤若寒蝉,都盯着那女子的动作,不敢分神,谁都知道这女子深不可测,道德宗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道德宗了,老人孤身寡人,如此顽抗后果不言而喻。
“嘶!”
女子脖间那条白蛇忽然吞吐一下蛇信,眼中寒光乍现,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老人。
“气运加持到底是外力,你这身自然大道很是了得,不过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执意送死,不值得的。”
忽然白衣白蛇的女子,赤脚之下绽放一个莲台出来,一股混沌之气四处蔓延,若有若无的玄妙气息充斥在大殿之中,就连远处的苏逸都觉得头脑中一声炸响,仿佛瞬间空白了,无数冰冷如毒蛇一样的气息钻进周身,冻的不能动弹。
老人面露凝重之色。
重剑无锋霍然飞起,淡淡乌光乍现,将空中那混沌之气逼开,剑光如洪涛,在空中幻化出巨浪奔腾的虚影,往那莲台之上劈去。
本就是山岳所化,重剑之威可想而知,如有开山之势,隐隐带着风雷之声,披荆斩棘而去。
一道暮霭瑞气从白衣女子脚下升起,如有实质一般,凭空拦在那道剑光之前。
只听一声若有若无的碰撞声,并无刺耳,重剑无锋仿佛陷入泥潭一般,难以受力,寸步不行。
老人身在半空,并未慌张,而是口中轻诵法诀,重剑无锋陡然一阵剑吟,折身而返,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又刺了过去。
眼见着就要刺入女子的面门之上,忽然她抬起柔如凝脂的右手,轻点剑身,那重剑无锋仿佛遭遇弹簧一般,倒飞而退,老人的衣袍更是瞬间鼓荡起来,飒飒作响。
一击未果,虽未出全力,却也探出了女子的虚实,果然实力非同小可。
老人看着她,开口问道:“阁下到底是何人?”
女子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老人淡淡说道:“你既要插手道德宗之事,却又袒护他们几人,虽说老头我奈何不了你,可出手斩去几人也并非难事,只是道德宗既已如此,倒也没有清理的必要了,大世之争将起,你是北方教派之人,将道德宗培养成中州的傀儡,想必图谋不小,所为何事老头管不了,只是道德宗不能断绝在这一代,几位晚辈弟子我需要带走。”
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