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样的不堪(1 / 2)
她轻轻颤抖着,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怕会想象到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不堪!
宁臻,这就是你的命运!
曾经很多很多个深夜里,她也会想,如果当初她更冷血一点,更绝情一点,不要答应楚父楚母,不要被楚临川感动,她是不是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反正迟早要分离了,再不舍,若谷也不会跟她走。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是不是更好?
可是,只要一看到儿子乖乖的小脸,那么可爱,那么无忧无虑,她就又动摇了。现在的宁臻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若谷,只要能多看他一天,她就多一天的幸福!然后,在以后无数的日日夜夜中,靠着这些曾经拥有过的回忆陪她度日……
“你在想什么?”楚临风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悲伤。
“我在想,如果当初我接受离婚,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若谷?”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这就是楚临风,无情的楚临风!
宁臻苦涩的想,法律能为自己保障什么呢?有钱能使鬼推磨,楚家一叠一叠的钞票垒起来,就能阻断她看望儿子的路!
楚临风看到她苦苦的笑,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冰冷冰冷的,一如他的心。
当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她不可抑制的颤抖。
他似乎很喜欢亲吻她,有时候是细碎的轻吻,有时候是狠狠的吸吮,慢慢的折磨一个人似乎比狠狠的占有一个人更让他觉得快乐。
宁臻,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他如此对你?
“这样压抑着不出声,不会感觉难受吗?”他一面亲吻她的耳朵,一面问。
她没有说话。
腰间是他的手臂,紧紧的勒着她,两具身体之间没有一丝缝隙,紧密的缠绕着。虽然以往,她也总是沉默,今晚却更加沉默了,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声,他感觉不到她活着的气息。是的,她的心已经麻痹了,逐渐感觉不到痛,逐渐感觉不到屈辱。
“臻臻,你这样,是想激起我的愧疚心理吗?”他在她耳边柔声问。
“你有心吗?”
她闭上眼睛,任由他温热的气息将她吞噬,然后,她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心也冰封……
是谁说,不想受到别人的伤害,就要自己先将自己的心摔碎,这样别人就没有机会了。好像真的是这样,她抛弃了尊严,抛弃了骄傲,什么都不要了,楚临风却放过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没有自尊的宁臻已经不值得他再轻视了,总之,这个晚上他没有再强迫她,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睡了一夜。
是,他是睡了一个好觉,她却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了她。
说真的,连他都难以置信,自己昨晚上竟然什么都没做,抱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他居然还能睡得那么沉。
现在天刚亮,那女人干什么去了?
自从那天带着若谷从楚家出来以后,宁臻意识到了身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不是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就什么事都没了。要在家庭和事业之间做到尽善尽美是几乎不可能的,她不能因为孩子不要事业,从此做个向男人伸手要钱的女人;也不能为了事业放弃孩子,若谷是她一切的动力。
所以,她辞退了家里所有的佣人,每天早上早早的起来亲自给儿子做一顿早餐,亲自给儿子穿衣服,再亲自把儿子送到他爷爷奶奶那里。再苦也苦不过这几年,也许到以后,再想见一面就难了,现在她还年轻,还有辛苦劳累的本钱。
当楚临风洗漱完毕,从二楼走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不知道她是太专心了,还是被什么心事困扰着,总之,她没有察觉到他的走近。
“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我们宁大小姐这么伤神啊?”他双臂环胸,靠在一边的门框上,盯着她半天了,她愣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只好出声打断了她。
这男人发什么神经?
从来都嫌弃她的饭菜,今天居然走到厨房来?
她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做她的事,继续做个哑巴。
他也不生气,看到那一锅的杂七杂八,又问:“你在做什么早餐?”
做你不爱吃的。
清粥小菜,他绝对不爱吃。
“我哪里得罪你了让你不想跟我说话?”他好笑的问。
如果他记得没错,昨天晚上他没对她用强的吧?
宁臻完全当他隐形。
在她看来,楚临风若肯对她示好,那一定是不怀好意!毋庸置疑!
所以她对他视而不见,做好了饭,给儿子穿好衣服,再把他喂得饱饱的,送他去楚家,一切顺利的无懈可击。
没想到,出门不利——
她把儿子抱上她的那辆小绵羊,她骑上去,却怎么都打不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