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2）

“之前你和秀元的对话，我听见了”，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奴良鲤伴在那个月，看到金嫣和秀元的身影，就止步不前。

鲤伴深深注视着金嫣，他想像往常一样露出笑容，却始终没有做到，只是稍稍移开了目光，将视线停留在眼前的长廊上，“你对我说的那些话，始终都在我心里。我想要像你说的那样伟大，那样强大，成为传说中的二代目，心里想着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好歹，好歹一路走到现在，我以为我离你更近了，没有想到真正的距离却那么遥远。”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对我坦诚吧？”他终于又再次往向金嫣，那目光中带着殷切，好像在等待她说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她只能用沉默来代替回答……奴良鲤伴说的没错，她总是将未来所知的一切的套在他身上，既没有想过要坦白什么，也没有想过会发生什么，甚至时常会将夜生与他重叠在一起。

奴良鲤伴总是温和地笑着，以至于金嫣也忘记了他也是有脾气的，“对不起…”

“别说什么对不起”，他上前一步，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就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不行吗？不要去想什么既定的命运，不要想什么影响未来，为了我，为了你的生命，就…不能不走吗？”

这大概是金嫣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注视着奴良鲤伴，被迫地…躲不开的。在他的视线中，散发出一种强烈地，不知名的东西，逼的她想逃。

“对不起”，她刻意忽视他如星海般深幽的眼睛，“我想要回去。”

“啊啊…输给儿的感觉真不好，我倒现在还不知道那个臭小会什么时候出现”，奴良鲤伴松开了禁锢她巴的手，却改为握住她的手。

这个举动让金嫣吃了一惊，但是更令她惊讶地是——

“没有办法呢，若是你的远望的话，只能让你走。不过我还是想任性一，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即使你要离开，我还是会怀着满腔热情冲向你，在现在，在未来…你给我等着”，奴良鲤伴伸出的手掌，他掌心的热度就像他的视线，让人感到发烫。

他细长的手指瞬间穿过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你…”，金嫣试着挣扎了一，却被他更大力地握住。

“别乱动，就陪我去街上走走，来一次最后的约会吧”，他大跨步的向前，金嫣被他拽着只能跟在后面。

“喜欢什么就拉拉我，别看我的脸，现在的我实在是太逊了”，奴良鲤伴低头冲着金嫣一笑，又很快转过头去。

就是那匆匆一瞥的笑容，好像一根冰冷的长针刺进她心底，金嫣第一次意识到，现在的奴良鲤伴，和她认识的夜生正处于同一样的情况。

为自己的身世所担忧、为自己的所要前进的路所困扰，而她带着预知的成就感轻而易举地靠近了奴良鲤伴。是她擅自打破了那应有的距离，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擅自跨过友情，一次又一次在离奴良鲤伴很近的地方，毫无自觉地和他相处着。

现在，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想要离开奴良鲤伴，将他的百鬼夜行至于脑后。

“对不起…对不起”，明明他们站在她最爱的饰品店，她却呢喃着道歉。

“不是你的错，是我一厢情愿地想要喜欢你，给你带来困扰，即使这样我也不想后悔，不想后悔没能对你说明”，奴良鲤伴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再次望向金嫣的时，目光平静却越发深幽。

金嫣第一次注意到，他眼底深处摇曳着寂寞的暗光，简直就像面对生离死别一样。

“笑一笑吧，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这样相处了”，奴良鲤伴摇晃着彼此相握的手，乍一眼看上去，他们真的就像是一对情侣在约会一样。

到现在奴良鲤伴才了解，雪女于之他，是他对低俗的感伤所产生的慰藉情绪。而金嫣自始至终都在告诉他，应该如何向前，即使泄、气馁又在一个转身继续努力着。

不要因为百鬼夜行的规模小而放弃，不要因为被其他妖怪误解就放弃，不要因为自己弱小就自卑，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就自卑。

那样闪耀着坚强的金嫣，慢慢地变成了奴良鲤伴的一个梦。

现在是到了梦要醒的时候了吗？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愿意放开。

“…这样，会不会看起来太轻浮了？”金嫣接收到路人的眼光，在这个时代男女手牵手上街，还是有些不妥吧？

“因为人很多，只是方便不走散而已”，奴良鲤伴么正大光明笑着说着理由，反而让她自己觉得很奇怪。

‘只是手的话，也不需要在意太多吧？’金嫣这么想着，不过好不容易因为挑选礼品的时候松开了手，他再次伸手过来的时候，她避开了。

虽然奴良鲤伴和夜生的容貌一样，但是牵手的话，还是会让金嫣感到十分在意……不，是之前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开始，就渐渐地变得奇怪起来。

奴良鲤伴握住金嫣温暖的手，这份温度传至心灵深处。如果她能微笑，如果她能回握着他的手，那么他就望着远方、甚至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前进。

忽然空中落一片白纸，金嫣用另一只手接住一看，上面写着羽衣狐所藏身的地方。

“鲤伴，你看…”，她转过身来，想起现在的情况，又变得期期艾艾，没能直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