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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一抹自己的嘴唇,黄濑既惊又喜的看向了为了找自己而跑到这里来的黑子。
“请快点回去吧。表彰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黄濑君缺席的话,赤司君会生气的。”
面无表情的说着,黑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样看向了不远处的林荫道——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小黑子是来接我的吗?!”
黄濑兴奋又开心的抱住了黑子。
“不、是赤司君发现黄濑君不在,让大家都出来找你……”
在把话说完以前就遭到了黄濑的“泰山压顶”。郁闷的黑子很快被黄濑给打断。
“我好高兴……!”
“所以说不是——”
“小黑子最好了!我最喜欢小黑子了!!”
一大只的挂在黑子的背上,黄濑很快和黑子消失在门扉的彼端。
“……”
蹲在灌木丛的后面,被灌木和大树遮住了身影的霜月看着自己的鼻血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染红了装着新手帕的纸袋,染红了自己的裙摆,染红了林荫道上的米白色砖块。
(是吗……?)
霜月明白了什么腹黑侯爷,嫡妻威武!。
(是这样啊……)
同样是被吻,
明白了这些“什么”的霜月在心中补完了黄濑那句没说完的话。
我比较希望被小黑子吻呢——……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黑子?为什么会是黑子哲也?为什么会是那个与自己关系很好、是自己唯一一个朋友的黑子哲也呢?
(为什么——……)
如果是其他的人,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人……哪怕是甩了黄濑又甩了灰崎想要回黄濑身边的那个女生,哪怕是平时围绕在黄濑身边的美女军团中的任何一个人,霜月都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心情。
(为什么会是黑子君……?)
想嫌恶却嫌恶不起来的人,想憎恨却憎恨不了的人,想无视却无法无视的人。正是因为黑子对霜月来说是“特别”的,这种痛苦的感觉才会越发的鲜明。
眼前模糊一片,滚烫的眼泪同霜月的鼻血混合在了一起。眼前一黑,霜月失去了意识。
霜月再度醒来是在医院里。那个装着新手帕的纸袋不在医院里,大概是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弄丢了。
再一次按照医生的意思照了ct,接着又一次坐到诊疗室那冰冷的椅子上听着医生宣告自己病情的霜月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无论自己脑袋里的肿瘤是不是长大了一些,压迫在了比较重要的组织上。无论那个在变大的肿瘤是不是有恶变成脑癌的可能性。无论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以后有可能要做开颅手术的心理准备。
无论——
黄濑是不是喜欢自己唯一的朋友黑子。无论自己是不是一生都没有接近黄濑的机会。无论黄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一切都毫无意义。)
为什么黄濑喜欢的人是黑子,为什么生病的人是自己。这种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些事情已经怎么都好了。)
在“死”这件事的面前,竟是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霜月觉得“有意义”。
(我的这份心意,我的这份心情——)
重新审视起自己对黄濑的感情,霜月只能感觉到茫然。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心意和心情呢?)
(为什么明知这份心意、这样的心情会产生的理由实在是简单的可笑,我还是无法停下呢?)
眼泪顺着霜月的眼角往下蜿蜒。
(……为什么即使知道他喜欢的是黑子君、为什么即使我知道了黄濑君喜欢男人……我还是这么的、这么的——)
霜月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霜月以为自己会有被大众情人欺骗了感情的恼羞成怒。霜月以为自己对黄濑的感情会因为黄濑真心的喜欢上了黑子这件事情而迅速的冷淡下来。
然而——
(为什么我还是只能想着黄濑君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