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六章 能做什么(2 / 2)
他们选择的放开,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可华锦还是为宁淏委屈,为他受过的一切,也为他在自己面前的所有委曲求全,所以华锦今日站在这里,哪里要那么多的算计心思,她不过只有一个目的而已,既然他们让宁淏那么疼了,她就要他们也一样的疼着,他们一辈子最大的惩罚,是即使知道错了,可是也永远也不能弥补了。
宁淏和她都不会给他们一个让自己的良心安下来的机会。
宁怀远被华锦这样不客气的指责,原本站着呵斥华锦的动作也是忍不住的退后两步,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么多年了,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错了就是错了,找到了也不是从前的人了,可是不找能怎么办呢,他多少了夜里,梦到小时候他去偷了爹的酒,爬到树上偷偷吃,一觉醒来便看着树下那个坐着看书的女孩,那花瓣和落在她的衣衫和头上,在树上也不过看着她发上的一片蝶叶的坠子而已。
之后便见到他最疼爱的妹妹似乎是知道他醒了,抬头的时候却已经是看不出样貌了,这么多年来,他其实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到底去了哪里,他这个没用的哥哥,是不是有机会弥补当年的无力和错误。
他年轻的时候不学无术,爹就只有他一个嫡子,本给予了厚望的,他也十分的聪明,读书也十分不差,学问做得也好,可是偏对这些提不起半点兴趣,每日不过爱的是烹茶饮酒,吟诗作对,他以为自己可以这样过完一生。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肆意,却让他在妹妹的这件事上没有一句发言权,只因他没有功名,只因他不是那个可以让宁家光明的儿子,所以哪怕他拼死了说不要,妹妹却依旧被除了宗。
即使以后他努力又把妹妹写了回来,那又如何,他的妹妹,他最疼爱的妹妹,那个会在他饮酒之后给他煮上一碗解酒汤的妹妹,已经消失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祖母一辈子都在遗憾,现在也撑着一口气要见到妹妹,他也努力的放下所谓的饮酒作诗,他考了功名,他与那个自己喜欢的姑娘退了亲,他知道她很痛苦的匆匆嫁人。
可是他这样的家世,如果要出头,如果要权势,没有别人帮忙,他做不到,他娶了可以帮自己的妻子,即使一辈子他在妻子的面前都不会有那怦然心动,即使一辈子也不过相敬如宾,这样他觉得很好,如果不是他,妹妹怎么会如此,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资格幸福?
他在岳家的帮助下走到了今天,他已经是这当朝阁老,他几乎已经是位极人臣,他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只是想让妹妹能够知道,能够看到她的哥哥在等着她,可是这许多年来,他何曾等到过?
本以为一声都会继续寻找,可是今日嘉善郡主的一个帖子,把那些曾经压在过去岁月里面的一切,残忍而血淋淋的彻底撕开。
宁怀远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是啊,既然当年错了,这么多年惺惺作态有什么意思,可是除了这个,谁能告诉他,他还能做什么?21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