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暖色无处不在(2 / 2)
“我回来了。”面色如常地蹲下.身换鞋。
“欢迎回来。翔平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怎么样?”
“和上次的结果一样。”
“还是尽快申请休学吧,不管怎么样说身体最重要呢。”
“抱歉,休学什么的,还是再等一个月吧。”
“但是……”
“就一个月。”
上楼,打开卧室的门,最后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大床上,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头顶的吊灯。
白色的灯光让视线变得模糊起来,看到的一切东西都经过了灯光的锐化而显得不够真实。伸出手向着上方无力地抓着,却空无一物,最后只能捂着眼睛,告诉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习惯黑暗吧。
但是,真的很不甘心呐。
慢慢地感受到自己的听觉在减退,往常敏锐的听觉就像是迟暮的老人一般越来越迟钝,说话的时候也要注意着不能太大声,要费力地辨别着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视力也开始模糊起来,却是连佩戴眼镜也没有办法拯救的痛苦,走路的时候必须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接着是令人无法忍受的眩晕与想要呕吐的痛苦。没有办法忍下去,每一次发病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狠狠地切断了,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怒吼着死掉好了,死掉好了,却又卑微地恐惧着病痛所带来的折磨。
但是最痛苦的……却是间歇性失语。
他一直都记得,第一次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开口说话时候的惊恐。
明明前一秒还在唱着歌,下一刻却好像被人堵住了喉咙,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这样的他……还怎么继续追逐自己的梦想呢?
像是木偶一样坐起来,静静的看着窗外的灯火在夜幕之中蔓延开来,弯下腰拿起自己熟悉的吉他,拿出来随意弹奏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弹着什么,就连调子都无法分辨出来。
抬起手按下CD播放器的开关,戴上耳机,一直开到了最大声去年澄田海未录下来的歌随着电流声一起传达到了耳朵中间。
那是他在唱歌。
明明是自己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觉得无比陌生,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自己自己唱的了,也分辨不出到底唱的好还是坏,只是麻木地随着那些歌词张合着嘴唇,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手中的吉他随着CD中的旋律奏出了相同的曲子,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在他所不知道的某处,会不会也有与他一样寂寞而迷茫着的人呢。
“三浦君,其实喜欢着夏实吧。”
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手冢的话,就像是一把剪刀,一下子就把他刻意遮掩在眼前的那层纸剪碎了,这种话,还真是让人觉得莫名的恼怒呢。
喜欢着……夏实。
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好像被夏天黄昏的风吹拂着脸颊一样舒服,柔柔的,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
或许是因为偶尔犯病时带来的失语症状,第一次听说那个女生曾经是哑巴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她产生了一种像是同类之间的认同感。相反,她被传得最为多的“妖怪”“带来厄运”之类的话,他一直都不以为然。
然后是他拒绝再做主唱,而她意外的加入他们的乐队,成为他的同伴。
一起唱着歌,一起看着CD,看似安静的她却可以带给他最想要的平静感。不需要太过热情,也不需要太多的波折,她就像是一捧恰到好处的温水,一切都刚刚好。
就像是不经意间播撒下去的种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份暧昧的情愫就已经渐渐地生长起来了。
但是却不可以说出来。
连自己的未来都不能确定的他……嘘,就把对她的这份心情当做最为美丽的秘密埋藏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吧。
三浦翔平从书桌上拿起稿纸,看着前夜还未写完的歌谱。
“Aurora。”大家的曙光。
夏实会喜欢什么歌呢?突然就这样想了起来。接着,这个念头就好像是无法抑制的野草一般在脑海中拼命生长着。
她的话,应该像初夏的天空一样,澄澈而向上吧。带着阳光的热度和雨水的清凉,是浅到接近于蓝色的薄荷绿色。
划掉了原本写了一半的谱子,又重新写了起来。如果在决赛的时候夏实可以唱这首歌就太好了,这样想着,笑容不知不觉地就浮现在脸上。
时不时会有晕眩的感觉出现,眼前也会突然一阵模糊,看不清自己在写什么。
内心也依然茫然而带着些许的恐惧,对于未知的无措,对于梦想即将熄灭的不甘心。
但是……
就像是今夜的天空一样,依然有几颗疏星分布在其间,而地上,也有无数的灯火组成的光点。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微醺和埃路法的地雷~今晚就给你们暖床好了,我真是一级体贴!
唔。。。。。。
感觉最近不卡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