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星期天(2 / 2)
卡着最后三分钟的死线,一位中年研究员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攥着几张纸,紧张地说:“对比结果是……小姐和第一份DNA样本有直系血缘关系,和第二份无血缘关系。”第一份是福泽谕吉的,第二才属于森鸥外。
森鸥外对结果没有什么偏向性的表情,只是温和地说:“知道了,辛苦各位,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希望您和团队成员能够保守住秘密。”
三个人中的两个人都有所预料,只有虎杖悠在松一口气的同时陷入震惊。
松口气是因为她没有离谱地拥有两位亲生父亲,震惊是因为虚假记忆竟然可以真实到这份上。
连DNA都给她改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她没有考虑过对方真的是她亲生父亲的可能。
首先完全不像,其次对方符合了她能力发动的条件,然后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对这个城市,这些人,从内心深处就感到陌生。
如果真的是故人,她应该会有感觉。
她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和他们重逢的。
只要苟过今天。
“那么现在就该讨论讨论,为什么我的女儿会是你亲生的问题了。”
遣走其他人之后,森鸥外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风度和大佬应有的逼格,用着高深莫测的含笑语气说,“福泽阁下,可以告诉我,您和小悠母亲的故事吗?”
福泽谕吉皱起眉,眼神落在虎杖悠身上,不太赞同森鸥外要当着孩子的面讨论她那不知检点的母亲的行为。
森鸥外:“小悠介意我们交流你母亲的事情吗?事先告知:她并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你会变成这样,她需要负绝大部分责任。”
虎杖悠:“不介意,我也很好奇自己的身世。”
更好奇你们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记忆。
为了避免在讨论中无法照顾到她的情绪,森鸥外把爱丽丝塞进了她的怀里,爱丽丝非常懂地从柜子里掏出一小碟巧克力豆放到虎杖悠的膝盖上,开始看他们的表演。
虎杖悠通过两人的谈话得知了自己“母亲”的样子。
她在森鸥外面前叫做樱,是被一位军医从战场上捡回来的,自述亲人都死在了战场上,希望能够留下来作为护士帮助更多的人。
当时还是少年的森鸥外就是那位医生手底下的学徒,亲眼见证了对方从被收留的孤女变成享誉军中的医护。
大家称她为大和抚子,先生把她当做最信任的助手,连被示好的他也迷住了,和她以未婚夫妻的名义共同工作。
没想到她偷偷记录异能者的数据,并且在他们身上试验一些不确定的药物。
福泽谕吉见不得森鸥外把自己说得像个无辜人士一样,打断他:“等一下,森先生您真的没有想到吗?哪怕是少年时期,我也相信你的性格狡诈且坏。”
森鸥外抬了抬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让先生死在战场上,留下小悠带着数据离开了。”
他没有揭穿那个女人的面目确实是因为他们两个是共犯,不过他只是拿了一些统计数据,也的确没有料到对方过分到那种程度。
被制造出来的东西,缺乏理智也有食人的倾向,根本就不能称之为人类。
福泽谕吉没有问下去,而是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讲的非常快速,内容也很简洁。
就是他保护在花街快活的委托人,多次被一个叫做芸姬的乐妓勾引,但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所以被暗算强上了。
对方扬言要生一个充满可能性的最强大的孩子。
以为自己要听狗血八点档结果听到了“邪恶科学家为科研事业奉献自身”的恐怖故事的虎杖悠惊得站起来,装着巧克力豆的碟子从膝盖上坠落,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虎杖悠已经无暇顾及这个,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很慌。
虽然那些记忆是假的,但却是基于她的数据产生的。
也就是说,她的母亲很可能就是这种人。
突然就很希望自己是个孤儿……
森鸥外安慰她:“是你的母亲对你做的那些病态的事情才导致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无论是忘记了自己的亲人还是情人,都不是你的错。”
虎杖悠:“……”
错的当然不是我,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