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章(1 / 2)
面对邵离渊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晏骄不?得不?承认,她可耻的动心了。
她趴在桌前,痛苦的揪着头发,冥思苦想,琢磨着这飞鸽传书到底应该咋写。
“天阔,我在京城找了个活儿,包吃包住……”
不?行不?行。
她第无数次叹了口气,将被涂抹的一塌糊涂的纸张团成球,随手丢到角落纸堆里。
小六在外间咔嚓咔嚓嗑瓜子?,“费什么劲,我一鸽子飞出去不?就完了吗?”
晏骄转头怒道:“别打岔!这是大事,我得好好琢磨。”
说的严肃一点,这可是工作调动或两地分居的问题,非常影响未来家庭生活幸福指数。
小六开始砸核桃,笑道:“宴大人,这有?什么好琢磨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实话实话说呗?”
“求求你闭嘴好吗?”晏骄崩溃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约是看她真犯了愁,小六吧唧吧唧吃了核桃肉,抬手往嘴边划了一道,闭嘴了。
晏骄努力心平气和的提笔运气,到底心潮起伏的,又转过身趴在椅背上,贱兮兮的小六说:“六爷,您再像刚才那样喊我一声?”
小八噗嗤笑出声,小六冷着脸指着自己的嘴,意思是六爷现在闭着呢。
晏骄谄媚的笑,赶紧往反方向虚虚划出一道,“行了行了,解禁吧。”
笑出猪叫的小八蹲在一边看他?俩演戏,就见小六吧嗒下嘴,大概是觉得适应良好,这才挺严肃的抱拳道:“晏大人!”
“啊啊就是这个味儿!”晏骄眉开眼笑的点头,心满意足道,“舒坦,忒舒坦。”
小六才要开口,却见对方已经干脆利落的一抬手,“行了,静音吧。”
小六:“……”用完就丢,这他?娘是人干的事?
大概是一句“晏大人”真的给晏骄带来了灵感,重?新伏案后她顿时下笔如有?神,吭哧吭哧写了足足七张信纸,折起来厚厚一摞,稍后递给小六时,这厮脸都绿了。
“晏大人,我养的是鸽子?,不?是雕!”
这是要累死它们吧?
晏骄一怔,也是哈……
不?过这真不?能怪她,现在的笔都太粗了,一个字恨不得能有三、四平方厘米,稍微写点儿就超了嘛。
她无意中像庞牧那样挠了挠头,转头问明显更稳重?一点的小八,“那通过驿站传递的话,最快能多块?八百里?”
凡驿站传递信息都是昼夜不?停的跑,每到一处驿站立刻换人换马,中间几乎没有?任何缓冲,所以非常快且保险。
小八一脸的见鬼,“这话您打哪儿听来的?千万别外头说去。八百里加急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非边关战事或倾世大灾不能用,平时紧急公文也才六百里。考虑到大人的官爵,您做公文处理,假公济私一下也能给个四百里吧。”
跑都是一样的跑,这种等级划分主要是依靠马匹素质和中途应对手段来的。能跑八百里和六百里的都是绝世宝马,就这么着跑起来还容易累死,活下来的也因为前期损耗过大而寿命短暂。
并且律法明文规定,这两个级别的公文传递过程中严禁任何原因的停歇,马匹挂铜铃,驿者持令牌,但凡听见或是看见的必须立刻退避,否则撞死人也不?能停,违令者斩。所以朝廷在这方面管控很严格,如果后期经过核实,所传达信息不足以动用八百里或是六百里加急,参与者也会受到严厉处罚,是要坐牢的。
剩下的还有?三百里和四百里,基本上就是普通官府文书的传递了,内容比较杂,管的也不?那么严。
晏骄想了下,自己这个也是涉及到两地政府人员调动了,算公文说得通。照日行四百里的速度,约莫三四天功夫,跟快递差不多,行吧。
邵离渊真的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两天后,他?就把一面簇新的腰牌和相关文书送到晏骄面前。
晏骄很难控制自己不?露出傻样,这,这就调到公安部了?晋升速度飞起有没有?
这面腰牌看?上去平平无奇,椭圆形,鸡蛋大小,边缘只有一圈凸起,连花纹都吝啬,正中竖着一排字:黄字甲号捕头晏骄,北面阴刻刑部两个大字和右下角笔画繁复的印记。
不?算多么好看,可晏骄就是翻来覆去看不?够,只觉得掌心都在发烫。
邵老头儿很满意她的反应,在旁边捋着胡须道:“如今刑部下有?十二个捕头,你来了,就是第十三个,故而是黄字甲号。”
晏骄疯狂点头,“好的好的,我不?对,等等,怎么成了捕头?”
邵大人理直气壮道:“你所学所能已然超过寻常仵作太多,何须再自甘堕落?且仵作没品没级,权力又小,而刑部直属捕头则领正六品官衔,紧急时刻有要求直接面圣之权,凡查案,地方官员必须配合……还不?行?”
行行行,这可太行了。
本朝第一个女捕头,过于威风了!
晏骄又消化了一会儿才算接受了这个现实,不?过马上就想起来其他后续问题:“可我户籍文档还在平安县吧?”
没有档案也能办入职?
邵离渊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那些不?过小节,本官已派人前去取来,后续补办即可。”
晏骄深吸一口气:权力的味道,真香!
“您不是要收我为徒?”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邵离渊很干脆的说:“本官虽不知你师承何处,且手法思路颇多诡异之处,但你底子?打的很牢,行事已自成一家,早已能够独当一面,本官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不?过相互讨教罢了。你需时刻谨记,日日勤勉,假以时日,必可成就流芳千古之美名。”
他?身居高位,资历惊人,能说出这番话着实难能可贵。若非如此品行,只怕也断然做不?出聘用一女子为捕头的事。
晏骄认认真真的听了,郑重?行了一礼,“谢大人教诲,晚辈必然铭记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