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舞会的病美人04(1 / 2)
“……它们有没有可能……”脸上有着?自?己?摸出来的血痕的玩家,猛地吞咽一口口水,一句话?就涌到了嘴边,可是好像那几个字,变得异常艰难,玩家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在害怕,他感到了万分恐惧。
然而这种恐惧他又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感受,于是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太过用力,把本来就裂开的指甲都给掐断了,可是并不疼,指甲掉落下去,并没有多少痛感,玩家只感觉到掌心里面?有着?粘稠,他手?指上的粘稠。
“它们都是boss,是来自?其他副本的boss,参加这个舞会,就相当?于他们的下午茶一样。”
“不然你们看,如?果只是一般的副本,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
“可这次和前面?完全?不同,我想大家肯定?都是第一次。”
“第一次性转,从男的变成女人,是不是,都是第一次,对不对?”
玩家笑了起来,相当?惨淡的笑容,他朝每个人脸上看过去,虽然大家长相各有不同,身高体魄也不太一样,可当?玩家接连追问起来时?,基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他们第一次性转成女人。
舞会!
哈哈哈,玩家笑了起来,低声地笑,哪怕眸光已然显得疯狂,可是他的笑却因为过于的恐惧,心脏紧紧收缩着?,导致完全?无法放肆地笑。
黎钥眸光闪了一下,这个玩家的推测,和他推测的一个几乎是一样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个可能,似乎看起来还真的接近真相一般。
不过也许是另外一个,黎钥嘴角抿着?,他没出声,只是稍微咳嗽了两声,细微的咳嗽,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引起玩家们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被?那名指甲掉落的玩家出口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不可能的吧,为什么啊?”
“它们那些怪物,难道在游戏里杀的人还不够多,吞食玩家还不够多,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消遣、打发时?间?
它们是怪物,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像人类一样。
“不可能的,我觉得都是假的。”
“对吧,肯定?都是假的。”
“包括我们身体上的变异……”玩家举起了手?,他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粘稠在一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薄膜给包裹着?,很快那只手?就会变成一只触手?,而不是人类的手?,有着?五根手?指的手?。
玩家垂眸,他在笑,笑着?对众人说:“这些也都是幻觉,那些怪物全?是我们的幻觉,它们其实就和我们一样,和其他那些服务生一样,都是人类形态,不过因为音乐声响起来,对了音乐,弹奏的音乐,那些钢琴曲,肯定?是这样的。”
“音乐一开始怪物们才出现,为什么它们不是直接从大门?走进?来,而是要突然出现。”
“它们是boss的推测根本站不住脚,这个才是对的,我们都被?音乐声给蛊惑了,全?是幻觉。”
“包括我们变成女人的模样,都是幻觉。”
“大家真的,仔细想一想,这个可能才更真,没有破绽,不是吗?”
玩家眼瞳睁得滚圆,他看向众人,情绪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得高涨和激动?。
“……确实这个更有可能。”有人出声附和。
那名玩家,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开始变化,从深褐色渐渐往灰白色变化,只有左眼变化,右眼还是人类的形态,而这样的对比于是更加强烈。
那只变异的眼睛,注视大家时?,就仿佛是邪恶生物在窥视着?大家。
有人往后面?躲,离玩家尽量远一点。
“对,都是幻觉,不可能这轮游戏全?都是boss,它们自?己?还有副本,要待在里面?,不能随意离开。”
“不然肯定?早就打起架来了,都是些冷血的生物,它们不会有什么团队合作的。”
玩家们,不说全?部,但至少是绝大多数,在面?临极大的威胁和恐惧中,都会下意识地规避躲开最恐怖的那种想法,而选择对自?己?更温和的真相。
哪怕那种真相,其实从根本上就是虚假的。
最先出声的一个玩家,舌尖让自?己?咬破的玩家谢远,他的舌尖还有着?尖锐钻心的疼,他本来想和这些人说另外一个人,那个事只要一出口,绝对会让这些人更加惊恐,但那是事实,完全?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会错的,那个他的舞伴,有着?可怕触手?的家伙,真的把什么东西灌到了他的嘴里。
甚至于现在,玩家手?掌放在自?己?腹部,他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有另外一个生命,另外一个寄生物在他的身体里,那个寄生物在疯狂蚕食着?他的身体,三天时?间,他这个人形的养料,能不能支持到第三天,在那之前若是寄生物成长完全?,从他体內破体而出,那个时?候必然是他的死期。
玩家原本是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的,可是显然的,好像这个真相没有多少人会听。
他们已经开始在自?欺欺人,说这一切都是幻觉。
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如?果连这点都分不清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玩家张开的嘴唇合上了,他开始观察四周的玩家,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大家都性转为女人。
最初显然很多人都不接受这种身份,但到了现在,已经没人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变成女人了。
生命在这种事面?前,永远都是生命更重要。
在幻觉一说出现后,不少人都缓缓吐了口气?出去,然后找地方坐下,脫下了高跟鞋,揉捏自?己?的脚踝,又或者拿了酒,酒是可以作为临时?的消毒品的,把酒水给倒在伤口上,那些被?高跟鞋磨破的小伤口上。
似乎变成了女人,好像疼痛能力也变得弱了一点,有人被?酒水一淋擦伤的地方,当?时?就嘶了一声。
谢远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掠过,观察他们的表情。
他已经不抱有多少说服的心,让这些人相信另外一个真相。
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少,大家都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无可厚非。
谢远注意到了其中几人,包括有休息区那里的几个玩家,其中个子?最高的玩家,体魄比起其他人要健硕得多,就算是变成了女人,也完全?和纤细柔弱这些词没有关联。
这里面?的其他玩家,有半数以上都是被?对方给挵进?来的。
对方俨然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不过,谢远想到对方的舞伴,和舞伴在一起的玩家,在那一刻也显得无可反抗起来。
对那人没多少好感,但恨也谈不上。
在这里讲道德规则没有用,拳头实力才是一切。
那个玩家,似乎是叫刘潜,名字倒是和为人不太搭,刘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真的放松一口气?。
那就是可以交谈的对象。
这里的交谈,也不是谢远立刻走上去,他就那么盯着?人,刘潜很快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别样的目光凝着?他,直接抬头就不善地看过去,看到了一双丝毫不见眨动?的眼睛。
那眼睛看起来没多少人类的生气?了般,也是个废物吗?
但马上刘潜唇角就弯了一下,然后同谢远略微点头。
眼神的对视,两人就算是交流过了。
显然这个刘潜也是个聪明人。
想想这样才对,不聪明也不敢这么嚣张霸道了。
谢远继续往别的人看,很容易就看到另外一个,那个女孩,就算再保持安静,整个过程里,包括刚才大家的谈话?,她也没有出过声音,大多的时?候好像都是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上。
那两只纤白的手?,手?指依旧是细腻的,可是,他的手?腕有了一点变化。
那种异变,谢远注意到的时?候,心头赫然诧异起来。
比起其他人身体上的异变,这种异变是伴随着?身体的破坏的,伴随着?鲜血。
可女孩那里,没有丝毫的鲜血存在,她的一张昳丽脸庞,好像更加的秾艳了一般。
而环绕在她手?腕上的痕迹,那些痕迹就像是一种刺青一样,树木的藤蔓刺青,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褐色的藤蔓,在瓷白皮肤的衬托下,只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
女孩的男伴是什么生物?
谢远稍微回想了一下,马上就回忆起来,是一个半人半藤蔓的树人,那个生物下半身全?都是深褐的藤蔓,许多的藤蔓,在地上蠕動着?,看起来是让人畏惧的存在,但居然这么温和的慢?
女孩身体的异变就只是手?腕有一点藤蔓的图案在缠绕着?。
她的脚,已经脫了高跟鞋的两只脚,暴露在谢远的目光下,纤细又修长还有笔直。
看到那两只脚,脚踝精致,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握住,脚背躬起的弧度只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
还有那些同样是皙白的脚趾,当?谢远目光移上去的时?候,他只觉得因为恐惧而缩紧的心,在那一刻好像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可爱的脚指头,每一个脚趾都圆润可爱,像是珍珠般,似乎是晶莹剔透的。
甚至于谢远觉得那些脚趾,肯定?也和女孩的人一样,是芬芳的。
这样美丽的脚,哪怕是嗜血的怪物看到了,肯定?也会舍不得吧。
舍不得它们变成是藤蔓。
会是这个原因吗?
那个树人怪没有让黎钥的脚发生异变,只是将藤蔓给缠绕到黎钥身上。
让这个娇柔的病美人,浑身都布满着?藤蔓的图案,不只是手?腕上,还有其他地方,纯黑真丝短裙遮掩的地方,也都覆盖着?藤蔓。
那一幕,光是这样稍微幻想,谢远居然觉得必然是震撼的,甚至想要那个时?候快点到来。
他想要看一看,看女孩黑裙下面?的藤蔓。
凝在自?己?身上的一道视线犹如?实质一样,好像灼烧着?黎钥身上的露肩短裙,要把它给烧毁,然后看到他的全?身,黎钥眸光微颤,朝对方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张对他微笑的脸,那种微笑虽然看似友好,可同时?又充满了一种入侵感。
黎钥抿着?自?己?嘴唇,似乎被?谢远的目光给盯得非常不舒服,他侧过身,让对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谢远嘴角裂开的弧度更大,自?身的变异让他感到害怕,可是那个病美人的存在,他的存在像是不只对怪物们有着?强大吸引力,对于他们这些玩家而言,同样深深蛊惑着?。
病美人的存在分了谢远一点心,导致他紧绷的情绪也维持缓和了一点。
会有解决办法的,例如?把这个舞会里的一切都给摧毁,这样一来重新布置会花费一点时?间,他们跳舞的时?间也会跟着?缩短。
服务生们也离开了,骤然消失那种离开,整个偌大的舞会,现在就他们十几个玩家。
首先是要把这里的灯都给关了,没有监视器,玩家提前就观察过了。
关了灯,让这里一切变得漆黑。
桌子?上有很多的酒水,酒水下是铺垫的桌布,周围窗户也都有窗帘,而且还是双层的。
舞会里发生一点火灾,是很正常的事。
这里都是些易燃物,要燃烧起来再容易不过了。
那么就是打火机了。
化妆间肯定?会有。
应该可以回去,例如?脸上的妆脫了点,回去补妆。
在谢远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有玩家忍受不了了,这个舞会里面?到处空旷,让他有种可怕的被?窥视感,而且脸上的细洞,好像里面?在散发着?冷气?一样,玩家想要回去化妆间,从那里拿点什么东西来,把脸上的洞给堵一下。
什么都好,他要堵一下。
玩家站起身鞋子?也不拿了,就那么赤脚走在地上,没有高跟鞋,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他抓着?裙摆,先是疾走,跟着?直接就奔跑起来,看着?就像是逃亡一样。
其他人看到玩家突然就跑了,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这些受不了,所以干脆直接跑了,这个时?候死,或许比后面?死要更好点。
不过很快大家知道玩家是去化妆间,而不是真的逃跑。
玩家跑到入口前,直接就一把拉开门?,门?还真的拉开了,不是关闭的。
他走进?昏暗的过道,过了好一会,没有异响传来,没有玩家的惨叫声。
那就说明现在舞会中场停下,是可以去化妆间的。
比起这个虽然无风,但是让大家都感觉到寒意的舞会,更多的人还是更愿意回化妆间。
于是那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不少玩家离开了舞会,去了化妆间。
黎钥仍旧坐在椅子?上,他没有起身,玩家们走了大半,这里反而瞬间就更加安静,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少了。
黎钥感到疲惫,就趴在身旁的桌子?上面?睡觉。
最后就剩下了两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玩家,他本来坐的位置离黎钥挺远的,在大家都离开后他起身,走到了黎钥的身旁。
黎钥没有睡觉,感觉到身旁有人接近,他缓缓抬起头。
过来的玩家,一头利落的短发,这个发型和黎钥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女孩非常相似。
不过显然两人不是一类人,从本质上就有着?根本区别。
玩家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到了黎钥的面?前,两人面?对面?坐着?,玩家是面?对着?椅背,他两只手?都搭在了椅背上,然后头也放了上去,放在了手?腕上。
玩家的脖子?有点变化,上面?出现了一些斑驳的痕迹,和黎钥手?腕的藤蔓图案是类似的,不过他的图案,要更加的没有规则和美感。
那些痕迹,甚至已经快蔓延到了玩家的下颚上,在左边伸出来一点,看着?就诡异。
玩家可以感受到痕迹的扩散,但他全?然不在意一样,注视着?黎钥的眼瞳充满了和善的微笑。
这种笑和先前谢远的笑不同,黎钥看得出来,玩家是带有真心的。
“你怎么看?”玩家直接问起了黎钥。
黎钥脸往左右两边转,他当?时?就以为玩家不是在问他,而是问他旁边的人。
可是他的周围没有其他人。
另外的两个人,那两人分开坐的,有个人在喝酒,眼底的光非常沉暗。
另外一个眉头深深拧着?,好像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内心给封闭了起来,不在乎周围发生的任何事。
黎钥重新看向面?前的玩家,他眉尾有颗痣,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但这会他脸就趴在黎钥面?前,于是黎钥稍微一注目,就看到了那颗痣。
黎钥表情显得错愕,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问他这个问题。
他怎么看?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感觉到恐怖和冰冷。
“对于幻觉这个说话?,你认可吗?”玩家那表情,是真的在和黎钥讨论。
而是临时?搭讪,打发时?间。
就像是他信任黎钥,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一样。
黎钥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不认可了。”玩家直接帮黎钥给了一个答案。
黎钥嘴唇张了张,对于玩家的话?没有否定?。
玩家其实在休息区那里看到黎钥的时?候就有种感觉了,哪怕这人再柔弱,在世被?人给保护着?才能活着?通关的,但他能够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病美人非常的聪明。
哪怕不聪明,肯定?也非常会做选择,选择出相对正确的路。
“你觉得现实安静待着?更好,还是说做点别的事,例如?破坏比较好?”
玩家这么说的时?候,染笑的目光突然就锐利起来,然后转过头,盯向了靠墙的一个地方。
那里放置着?一个漆黑的钢琴。
在不久前,有人坐在钢琴前面?,曾经弹奏过音乐。
在那些音乐里,他们这些可怜的人类,只能和他们可怕的非人舞伴跳舞。
没有第二个选择。
“你要去……”后面?的话?黎钥戛然而止,他也看向了那边的钢琴。
“对了。”玩家笑意加深,声音也突然变得活泼起来,仔细看他的眼瞳里,好像有着?孩童般的开心。
“你喜欢钢琴吗?”
话?题骤然转换得太快,明明前一秒玩家那神色,分别就是强烈的破坏,他想要,不是,他打算去破坏那台黑色钢琴。
黎钥愣住,视线回到玩家身上。
“我会弹一点,虽然之前是挺累的,但要睡觉也根本睡不着?,你喜欢什么曲子?,我弹给你听。”说着?玩家就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长裙下面?蓬松,而上面?是紧身收腰的,将玩家那截纤细的腰给展现得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