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王薨(4-16(2 / 2)
江阳国公:“……”保庆郡公:“……”
容西郡王:“……”
长乐郡公却没弄明白华阳郡公此话之含义,继续蹬腿扭腰的喊:“去啊,有本事咱今日一并去宫里,请两位老圣人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你这?等?无视长幼尊卑的王八羔子,有甚下场!”
江阳国公几乎捂脸,长乐真心不是华阳的对手。那头说要去告圣上,这?头说要去告太后,那不恰是互告家长的意思么?长乐居然还接住了!这?孩子能被姓章的挑做傀儡,可真是当之无愧!
华阳郡公蓦得松开了手,而后朝容西郡王拱手作揖:“孙儿无状,请容西爷爷恕罪。”
容西郡王看了眼华阳郡公,再看了眼正狼狈起身的长乐郡公,忽然问道:“澄哥儿怎底悄没声息的出京了?”
华阳郡公眼神平静的看向容西郡王,容西郡王面色温和?,言语却很是不留情面。方才华阳郡公对长乐的反击,看似爽快,实则被圣上动摇的根基并未稳住。长乐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收不收拾他都不打紧。反倒是圣上的态度,方是关键。
华阳郡公心下发沉,他没想到往日待他十足客气的容西郡王今日竟如此的不给面子,可见圣上抬举杨景澄之事,在宗室里掀起的是何等?风浪。只可惜,这?起子见风使舵的小人要失望了,因为唯有他与章太后知道,杨景澄是真的毫无夺储之心!
安永郡王与瑞安公等人暂未赶到;江阳国公之体面来自于圣上,无意参与储位之争;保庆郡公与安祈县公之流从来不管闲事。余下的……华阳郡公目光缓缓扫过厅堂,心想,此刻他算不算群狼环伺?
同?宗同?族呵……
华阳郡公心里冷笑了两声,面上却十足淡然的道:“诸位长辈若有疑惑,不妨托长乐的夫人回娘家打探一二,自可真相大白。”
刚扶着椅子站起来的长乐怒道:“分明是你仗势欺人,把他赶出了京城,与我……章家有甚相干!?”
华阳郡公轻飘飘的丢出了一句:“他身边跟了十三?个太后娘娘赏的侍卫,你不知道?”
此言一出,容西郡王身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近来他父亲病重,并不曾关注过外头。永和帝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却没料到章太后竟直接派了十三?个侍卫。难道杨景澄竟是被章太后胁迫出京的!?可这说不通呀!放着杨景澄在京中与华阳鱼蚌相争,叫长乐捡便宜不是更好么?
华阳郡公墨黑的眼眸似能看透人心,就在容西郡王疑惑之际,他意有所指的道:“龙争虎斗之时,岂容只兔子看热闹?”
时下兔子可不是甚好话,长乐郡公快气炸了!你才?是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今日颜面尽失的长乐郡公心中恨道:有朝一日你落了难,我要你知道什么才?叫真兔子①!
宗室里也不全是废物,华阳郡公的话几近明示,似江阳国公这等?尚算伶俐的,已是心下了然。若杨景澄留京,率先?遭殃的只怕正是长乐。毕竟圣上素来深恨倒向章家的长乐,而章家又能接受杨景澄。换他是圣上,必得先?灭了长乐,且绝了章家的后路再说。不过……江阳国公饶有兴致的看向华阳郡公,杨景澄被迫出京之事,他又?在其中掺和了几许?
长乐郡公今日本是来嘲讽华阳郡公的,不料偷鸡不成蚀把米,恼火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谁也不肯搭理了。华阳郡公则一向不大爱说话,长乐不挑衅他,他亦安静了下来。安祈县公等混日子的总算松了口气,默默期盼将来这二位还是别一同?出现的好。
这?厢将将消停,那厢替梁王会诊的太医们鱼贯进了厅堂。容西郡王再顾不得机锋,连忙问:“余院正,家父如何了?”
太医院正余春泽朝容西郡王一揖到底:“老朽才疏学浅,郡王另请高明吧。”
容西郡王苦笑一声,满京又?哪里还有比太医院正更高明的大夫呢?何况民间几个杏林高手,他也不是没请过。奈何他父亲年岁已高,前些日子勉强上了几日朝,昨日却开始昏迷,至今未醒。他们兄弟二人早有心理?准备,客气的朝余春泽并他带来会诊的太医们道了谢,又?命家下人称了赏钱,将人礼送出门。
江阳国公等人算到的早的,渐渐的其余接到消息的宗室都赶了来。正厅早已坐满,正院两侧厢房皆打开来待客。梁王妃那处亦挤满了女眷。不多时,连永和帝的圣驾都到了。
天色渐暗,阳光照出来的暑气被夜风吹散。端午时节的夜里泛起了丝丝凉意。二更的梆子敲响,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梁王悄然停止了呼吸。梁王府哭声大作,坐在正厅上位的永和帝闭了闭眼,宗室又一杆旗帜倒下了,在此纷乱的局势中,宗人令他该交给谁?
①兔子,兔儿爷。那什么,小戏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