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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海原本和特别行动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那时候他还是一名很受老师器重的体校学生,由于短跑能力出色,国家队也有意来拔他。
那天是他妹妹的生日,沈小海晚上做完训练,也顾不上精疲力尽,跨上山地车就匆忙往家赶。他家虽然和学校在一所城市,但是一个在南边一个在北边,骑的快点也得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到家楼下的时候是十一点多,沈小海看了看表还赶得上,高兴地差点忘了锁车子。他抱着早就买好的大泰迪熊,乐颠颠地乘电梯,根本没在意自己身边那个压低棒球帽看不清脸的男人。
沈小海一手抱着熊,一手迫不及待地拧钥匙,殊不知,自己在此刻亲手打开了一道无尽黑暗的地狱之门。
江战他们为了给黄鹤抓恐龙人吃,已经追踪这个棒球帽男人很久了,一察觉到他有动作,便立马展开行动抓捕。
可惜去晚了一步,沈小海的父母已经被啃得渣都不剩了,恐龙人正咀嚼着他只有十岁的妹妹,沈小海浑身是血,右手已经没了,只剩一只左手握着菜刀,即便没有用仍旧不停地在恐龙人腿上砍着,绝望地呐喊声在屋子里回荡。
江战解决完要走的时候,沈小海拖着虚弱的身子跪倒在他面前,鲜红的血液不停从右手断裂处滴下。
沈小海哀求江战让自己加入特别行动队,他憎恨这些残暴的怪物,憎恨到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取他们的灭亡。
江战倒也不是同情他,队里刚好缺人手,就正好在警察来之前把他也一起带回去了。
之后沈小海接受了基因改造,重新长出了右手,每次出任务必定是最卖命的那个,自己头破血流也毫不在乎。
江战的故事讲完了,秋晚沉默地看着脚边,心里有些触动。
如果秋山在自己面前被恐龙人嚼碎了,她肯定也会崩溃的吧,秋晚代入自己想了想,也有些能理解沈小海,但还是觉得他做的太过粗暴。
秋晚道:“可是恐龙人并不都是残暴的,也有像西瑞这种不吃人的,那个孩子如果带回去好好教养,也是很有可能不吃人的,就这么粗暴的解决了实在是有些……”
江战道:“沈小海的做法是有些问题,但不可否认这是最省心的办法,如果按照你说的带回去教养没用呢?我们不就相当于引狼入室了吗?”
秋晚语塞,一头短发被她抓得跟鸡窝似的。
善良可能会让自己,乃至亲人朋友走向毁灭,所以就只能戴上冷漠凶残的面具,为了活着而伤害别人吗?
好烦……青春期的烦恼都没这么烦……
西瑞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秋晚,一直也睡不踏实,于是爬起来去外面看看情况。他发现秋晚的帐篷被拉开了,里面也没人,往四处一搜寻,就看见江战那个家伙竟然坐在秋晚身边!
大晚上的,他居然还来骚扰秋晚!西瑞顿时就被气精神了,大步一迈走过去,从两人间并不算宽敞的缝隙中挤进去坐下,很是不友好地看着江战。
江战和秋晚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本来是严肃而紧绷的气氛,被西瑞这么硬加进来,紧绷感一下子就断掉了。
江战识趣地起身先回去了,他走后,西瑞不解地问道:“你们在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可爱啦。”
秋晚说着伸手捏了捏西瑞的脸颊,手感真好啊!
在朦胧的月色下,西瑞的脸也泛着一层柔和的暖光,好像散发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秋晚看得入了神,竟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
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红着脸道了声晚安,便一溜烟窜回了帐篷。
西瑞呆滞在原地,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了额头,仿佛刚才那片柔软的触感还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相信这不是梦境,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只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来发泄情绪。
次日,太阳刚刚露出个尖,江战就把大家挨个踹醒,简单整理收拾过后,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继续上路了。
每行驶五公里,他们就停下车在附近树上或者是电线杆上,安装生命信号探测仪,总部会接收探测仪反馈的信号,从而定位出哪里有生命迹象。
经过昨晚一整晚的深思熟虑,秋晚决定先跟沈小海道个歉好了,毕竟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于是便趁着他下车的功夫跟过去。可惜沈小海并不打算跟她这个“背叛者”和平相处,秋晚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甩脸走了。
秋晚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不停调整呼吸,拼命给自己洗脑: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没了爸,没了妈,还没了妹妹,要理解他,不能生气。
这项工作大约进行了有十几天,某日中午停车休整的时候,江战一手端着保温杯,一手举着平板,时刻关注总部发来的信号。正举起杯子喝水的时候,平板突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红色的小点,总部回复说在小点的位置发现了大量生命体征,江战一刻也不耽误,跳进驾驶室就要踩油门,秋晚他们差点没跟上来,险些被丢在荒郊野外。
小点的位置在东南方五公里处,江战把车子停在远处的隐蔽位置,然后全员带好装备,下车走过去。
越走越是空旷,几乎没什么隐蔽地方,大家紧贴着地面匍匐,眼前逐渐浮现远处坐落着的一处废弃化工厂,门口有两个看守的人,不知是人类还是恐龙。大家停止前进,保持不会被发现的距离远远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