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外卖（2 / 2）

凌晗狠狠吃了一惊。在他印象里，当初FAS在他们春季赛一路高歌猛进，把霸主JHG都掀翻的时候，赞助商可没这么大方。

难道是这几年业内都跟着水涨船高了？不应该啊，上次听容零提过，他家小男朋友在JHG队里作为绝对门面，给各种赞助商拍广告、录节目、跑商演，累得半死，俱乐部也还是很勉强地维持收支平衡，很难盈利。

JHG可是称霸联盟数年、夺得国内外冠军最多的战队。

他们FAS有什么，能让土壕心甘情愿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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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一肚子问号，凌晗皱着眉给队员们简单说了一下要给赞助商拍广告的事情。

没想到这几个小兔崽子还挺高兴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哎呀，不行，前几天吃火锅，我长了好多痘痘。”向来爱干净的辅助李洛举着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左右端详拨弄头发，努力用刘海遮住脑门上的青春痘。

“什么时候拍啊，”其他人也在问，“我头发长了，该去剪一下，就是平时训练没时间。”

训练室里叽叽喳喳的，听得凌晗脑仁儿疼。

“你们能不能学点好的？”指着沉默背对众人打rank的易皓，凌晗恨铁不成钢地说，“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职业选手就应该有职业选手的样子，要有职业态度，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话还没说完，凌晗仿佛听到队员们头顶叮地一声，亮起灯泡。四人动作一致，围住了刚被击杀回泉水等复活的易皓。

“阿皓阿皓！”

“你头发在哪里弄的？店名叫什么？”

“有没有会员卡啊？能打几折？”

“我靠，阿皓你怎么不长痘？”

“你衣服牌子……”

“鞋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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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皓看了眼复活时间，这一局rank双方有来有回，已经拖到了40分钟，即将争夺第二条远古龙和大龙，他的卡萨丁还要等20秒。

于是他转过头，快速而简练地回答：“虹桥路，XX号，找克瑞斯，报我的名字。从小就不长痘。衣服是纪梵希的，鞋是华伦天奴。”

飞快答完，他回头抓起鼠标，时间掐得十分完美，正好读到最后一秒钟，卡萨丁复活，气势汹汹赶往大龙坑。

众队友：……

成为职业选手还没多久，工资在整个联盟里不算多高，网瘾少年们还没什么金钱概念，被易皓连珠炮地灌输了一堆名词，他们有点不太好。

贫、贫富差距神马的，要不要这么残酷？

“噗。”看着自家队员们茫然、可怜又无助的小表情，凌晗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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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照的时间安排在下午，所有选手睡醒后，先打一两盘rank找手感，接着就是跟其他战队约训练赛。

BO3，有时候会拖到最后水晶爆炸，有时候则不然。

在第二局打到快20分钟的时候，FAS这边已经建立了天大的优势，对手完全找不到翻盘的点，于是他们果断选择投降，提前结束了游戏。

凌晗不甚满意，但也不好说什么。

两局训练赛FAS都赢了，队员们兴高采烈，可凌晗却很不爽。身为一名教练，前世界冠军中单，他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对面上的上单打法很不一样，对线也好，打团也好，以及一些细节的处理上，都跟事前他与数据分析师们研究录像看到的表现很不一样。

总觉得顶着那个ID坐在电脑前的仿佛换了个人。

……算了，这种猜测也没法找出证据，太钻牛角尖反而成了带节奏的。

既然对方不准备再打了，那就这么着。

得了凌晗的首肯，领队和经理才能进训练室里来叫人，把选手带去化妆做头发换衣服，完成赞助商的广告拍摄。

五名选手，两两组合，到最后剩下一个中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凌晗跟去摄影室看热闹，嘲笑落单的易皓没人要。

“你别烦……”

“哎，我叫一下怎么了，孤儿中单？”凌晗笑得十分欠揍，语气贱兮兮地。

易皓一脸生无可恋。

摄像师跟经理他们商量了几句，瞥见站在一旁的两人，忽然有了新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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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我和他一起拍？你是在搞笑！”凌晗睁圆了眼睛。

可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在点头，表示十分认可。

“金主霸霸给我们俱乐部那么多钱，说不定就是看上了你（的美色）。”经理推了推镜片。

领队帮腔：“本来赞助商也没说只能队员参与拍摄，而且你也是战队的一份子啊！”

“靠，那你们俩怎么不拍？”凌晗炸毛。

“因为我胖。”

“因为我黑。”

领队跟经理很有自知之明。

……实在是无法反驳。

经理很有心机地偷偷用微信求助，CEO很快赶到。

“阿晗，晗神，”CEO握着凌晗的手，老泪纵横，“你不知道以前我们过的日子有多惨，不仅发不出选手的工资，还在外面欠了很多钱。能不能让金主霸霸满意，让他们觉得这笔投资很值，就全看你了……”

说到以前，凌晗动摇了。

他曾无数次假设过，当初自己没有任性地一走了之，FAS会是什么样子？

就算比不上JHG缔造出来的王朝，起码也能分庭抗衡，成为天团、豪强之一。

至少不会传奇陨落。

“……好吧，就拍这一回。”凌晗终于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