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红帽的亲妈1(1 / 2)
这是任何人童年时都至少听过一次的童话故事。
故事里有披着红色斗篷去探望祖母的善良小女孩,有独居在森林中养病的老祖母,有用智慧解救了老祖母与小女孩的英勇猎人,还有万恶之源、罪大恶极的吃人怪物大灰狼。
以及——
“啊,祖母,你的耳朵为什么这么大?”
“为了我能够更好地听你说话呀。”
“啊,祖母,你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大?”
“为了我能够更好地看清楚你呀。”
“啊,祖母,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大?”
“为了我能够更好地抓住你呀!”
“啊,祖母,你的嘴巴为什么大得这么吓人?”
“嘿嘿……当然是为了我能够更好地把你吃掉啊!!”
趴在桌子上的叶棠惊醒了过来,嘴里浓郁的酒味和心烦欲呕的感觉让她明白自己这次穿成了个醉鬼。
头痛地呻-吟一声,叶棠踢开脚边的空酒瓶。她撑起烂醉如泥的身体,随手抓了个不知道用来干嘛的空木桶就开始抠喉咙。
作为一个穿越老手,叶棠已经习惯处理穿越后突然遇上身体不适状况了。这次她运气不算差,没有一穿过来就受致命伤,想必只要让头脑清醒一些,就可以从系统那里收到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叶棠没有遇到系统之前的记忆。黑心系统为了让她老实给人做垫脚石女配专门洗掉了她从前的记忆,却没想到即便没有过去的记忆,叶棠还是能卧薪尝胆,趁它不备手撕了它的拟人格。
失去拟人格的系统不会再发布任务,也不会再强迫叶棠完成任务。叶棠得到了久违的自由。只是她被系统洗掉的记忆回不来了。她在上一个世界死了仍旧会穿越到下一个世界。
好在叶棠对穿越这件事本身不排斥,她又是个遇上天大的事情也不怵的性子。无论穿到什么世界,叶棠都有能把日子过好的自信。
用吐的清空了整个胃部,叶棠吃力地推开木屋的门。她拖着脚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上,用颤抖的手打起小半桶水来。
摇曳的水面上倒映着一个极其憔悴的金发女人。
女人有着玻璃珠似的蓝色眼睛,可惜眼底布满血丝,眼下也是两片浓厚的淤青。她挽在脑后的金发焦枯蓬乱,皮肤白中犯青,眼睛周围和鼻尖上又带着不正常的红,明显是酗酒过度。
春风料峭,叶棠不顾寒冷直接从桶里捧出井水来漱口洗脸。也因此她并没有马上注意到有人大刺刺地闯进了院子里。
红发绿眼,脸上长着一层小雀斑的村妇一见叶棠就像上了舞台的舞台剧演员。她亢奋地领着四、五个衣着各异的村妇过来,用异常高的声音道:“天呐玛丽!你今天又在发什么酒疯?”
叶棠抹了把脸上的井水,缓缓抬头,以沙哑地声音道:“走开,金妮,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根据原主的记忆,叶棠得知面前的红发女名叫金妮。金妮是老村长的孙女,从小就被家里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惯着,很是嚣张跋扈。她的丈夫在娶了她后很快就从老村长的手中接过了村长的位置。而身为骄傲的村长夫人,金妮在村中只用鼻孔看人。
原主和金妮没什么来往,要说交集也不过就是年龄相近罢了。偏偏金妮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找原主的茬儿,今天她会带着身后那群跟班过来,多半也是为了看原主的笑话。
叶棠一句话就让金妮踢到了铁板,沐浴在跟班们的视线中,金妮嘴角抽搐两下,誓要为自己找回场子。
“噢,我亲爱的玛丽,我明白你死了丈夫之后非常担心自己的生计问题。但就算你急着摆脱寡妇身份,想要勾搭别的男人,也不该把你家安吉琳赶进森林里去呀!最近森林里可不太平,听说是出了会吃人的怪物。还是说玛丽……”
用手指绕了一圈红发玩着,金妮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就是听说了那个传闻,才会让你家安吉琳一个人去森林?”
叶棠很少拿语言当刀子,除非对方先起头。
“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倒是金妮,花你收到了吗?”
金妮一怔,随口反问:“什么花?”
叶棠笑了起来,神情里带着同情与讥诮:“你丈夫凯文前天来探望过我和安吉,还送了我们不少的风干野味。我想不能让凯文空手而回,就把安吉採回来的鲜花送给了他。”
风干牛肉?鲜花?
金妮想起三天前的晚上,丈夫确实从地窖里取了些风干的肉出来。她问丈夫这是要做什么,丈夫只含糊地说要拿去送人,还说他明天白天要到镇子上去,晚上不用为他留门。
她以为丈夫这是要去镇上打点关系、与镇上的有钱人攀关系就没有再问,只是事不关己地打着呵欠去睡了。没想到、没想到——
“紫罗兰、火绒草、紫诘草、雏菊、木茼蒿……金妮你是不是没有注意到凯文把这些花扎成的花束插在了哪里?”
满意地瞧着脸色惨白的金妮强自镇定地站在原地,手却不停地发抖,叶棠双手一摊,旋即往回走去。
“没关系,你可以站在我家院子里慢慢地想。恕我先失陪了。”
“……”
金妮咬着牙齿,差点儿没让牙龈崩出血来。
——所以她从来都讨厌玛丽!她不过是个从小就死了父亲的杂-种,凭什么长得比她高、皮肤比她白、腰肢比她细,就连脸都生得比她好看!
村中的男人在玛丽结婚前就没有一个不往她身上瞟的,凯文也是……如果她祖父不是村长,当初凯文说不定也不会与她定下婚约,而是会去追求玛丽!
最可气的还不是这些。玛丽那副仿佛什么都知道的嘴脸才是最让她厌恶的东西!——玛丽早看穿了凯文会欺骗她!她还在人前揭穿了这个令她蒙羞的事实!
“花——”
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在脑中排查着有可能勾-引了自己丈夫的小贱-货。金妮转过身去,笑容狰狞地瞪视着自己的小跟班们。
除她之外,和她丈夫最常见面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的这群绿叶们。那束她没能得到的花,兴许就插在这群贱-货中某人的家里。
“我渴了,我想喝茶。我现在就要到你们的家里去叨扰,你们不会介意我向你们要一杯茶喝吧?”
“当、当然不会介意……”
“我家里还有今天早上才烤的姜饼,配茶正合适!”
金妮在这个村子里就是法律一般的存在。被金妮身上的凶狠劲儿吓到,跟班们纷纷赔笑迎合着金妮的话。
回到原主家中的叶棠并不关心金妮与她的跟班们。她用眼睛四下寻找着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很快,她发现了一把挂在墙上的猎-枪。
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叫罗斯玛丽·詹宁斯,是个一个月前刚死了丈夫的寡妇。玛丽的丈夫亨利是个木匠,承袭父亲手艺的他在父亲老亨利死后就成了村中唯一的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