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碎裂的玻璃（1 / 2）
虽然南弘设想着人来齐后便可以开始商讨会,但第一个就倒在了名词解释上，诸如雷兽这样的文盲妖还真不少，比如六只斯巴达教育下长大的狸妖。而其他的文化妖吧,虽然条幅上的标题单拆来看每个字都认识,但对里面的含义还真是不清楚。
“简单来说呢,就是我们提供一个平台,呃,方法,可以让人类看到你们的一举一动。”南弘尽量用通俗的预言解释，“就像你看电视节目一样。”他指了指雷兽。
“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看？”雷兽翻白眼,“他们盯着,我还怎么吃饭,怎么睡觉啊。”
“是啊,是啊，雷兽大哥。”堕里在他旁边蹦蹦哒哒,“那你流口水的样子不是也会被看到了吗？”
“谁,谁流口水了，不准胡说，给我闭嘴。”雷兽身上电光一闪，堕里吓得?立刻紧紧闭上了十几张被染成绿色的小嘴巴，话说这货在上一次变身黑嘴大魔王后便沉迷唇彩不可自拔，每次出现嘴唇的颜色都在不断变换中。
南弘：“。。。没有人想看你吃饭睡觉，我说的一举一动是指特定时间段内的,比如说你们表演节目的时候，现在只有来游乐园玩的人能看到，但如果用了直播，那么更多的没有到场的人类也能看到了,就跟在现场一样。”
南弘见好些妖怪点头似乎理?解了些，继续加把劲儿说，“而配合上我们先进的技术后，只要你的节目足够精彩，便能从远程观看的人类观众身上收集到情绪波动产生的力量，然后传送给你们。”
“哦！”听到这里，好些妖怪都惊叹出声。
“不过。”南弘转折说，“直播的内容不能每次都是一样的节目，也就是说，必须保证每一次都有新的内容，而创作高质量的节目又会耗费巨大的精力，所以我建议参与的妖怪展现自己的特长，比如聊天啊，唱歌跳舞啊，等等。”
“聊天？”天邪鬼六弥眼神一闪，“远程聊天？我也能看到他们？”
“不，你看不到。”南弘这才?想起忘了说的地方，“这种影像传输是单项的，但是观众会通过文字给你们反馈，所以吧，想报名参加这份工作至少需要一定的文化水平。”他隐晦地看向雷兽和狸妖们的方向，不过单纯的后者们显然没有正确接收到他的暗示，还在兴奋地争执。
“这样啊。”天邪鬼撇撇嘴，丧失了兴趣般靠回椅背上，“还以为能多找几个人好好聊聊人生呢。”他加重了“好好”两个字。
南弘：。。。并不需要好吗，真要让你来聊天，那不是妥妥的犯罪分子远程培训班吗？
“我，我，我。”这时候，后排的币六跳起来举手，从口罩中发出兴奋的声音，“我能聊，我可能聊了，而且远程就不怕我的口臭了吧。”
知道你很?能聊，但让你来真的不会变成狂热邪教传播现场吗，“那个，你还在观察期，等获得优秀评价后才能分配新的工作。”南弘否决说。
币六如同蔫了的白菜般缩回去了，他身旁的舍友无脸妖无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币六看着那张平整没有五官的脸简直欲哭无泪，虽然无脸妖没有鼻子不怕他的口臭，但是他同样没有嘴巴来沟通，这对他这个重度话痨来说是多么的痛苦啊，说上一千句也得?不到个回声，简直跟块木头一样，虽然他更享受说的过程，但同样也希望听的人能给出狂热的回应啊。
“老板。”这时候女二起身了，这些日子工作她得到的分成不少，此时也换上了新衣服，束腰长裙，随风飘动，配上她精致美丽的脸，实?在是很养眼，“我觉得?我可以。”
“哦？！”南弘眼睛一亮，直播行业中美女当然更有优势啊，难道女二不仅外表优秀还多才?多艺吗，难道他就要收获一枚靠谱有前途的主播了吗，“你会唱歌跳舞？”
“当然不。”女二理?所当然地摇头，“你不是说表演自己的特长吗？”
“是啊，你想表演什么？”不会唱歌跳舞，来个画画弹琴也还行啊。
“嘿。”女二挑眉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只要给我找来几个男人，我可以表演对他们@#%&”说着她还拉起了旁边的小灵，哦，也就是赤发老板家的山灵，当初第一次见面还变成猪污蔑南弘来着，此时它变成了一名美少年，正羞羞答答地倚在女二怀里，任她，任她演示。
南弘：。。。尼玛，女流氓啊，他要报警了啊，还能不能行了，这样是会被禁的啊，与其让你演还不如让山灵上呢，还能来个百变魔术少年灵之类的。
“哎？可以找人类配合吗？”堕里闻言惊喜地说，“那我要表演附身吃饭，我可以不间歇地吃上七天七夜。”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池魔立刻高喊，“我能表演拖人跳湖。”
。。。七天七夜真的不会撑死吗，还有跳湖什么的，他们直播间就要变大型杀人现场了喂。
南弘心累地捂脸，算了，要不还是让百百目上吧，虽然她的魔术节目不是很多，但也能顶一段时间，再不济也能让凛变成原型念经，来个“拜拜法华经，幸运伴你行”之类的活动。
“所长。”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南弘循声望去，这才?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角落的青行灯，她一身白色长袍，脸也同样白得透明，清澈的蓝眸为她染上了冷寂的色彩，她寡言少语，本身的存在感更是不强。
“我可以。”青行灯如是说。
南弘：。。。那啥，姐啊，你这样不爱说话的其实不太适合干直播啊。
不过南弘没有直说自己的心声，青行灯的冷淡模样很有距离感，会让人不自觉跟着严肃对待起来。
“你想表演什么？”南弘听自己这么问道。
“讲故事。”青行灯回答说。
青行灯由人类对恐怖故事的恐惧中诞生，她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存在了多少年，即便有中间那一段被封印数百年的空白岁月，她所接触过的故事仍然是以万记的。
“我记得每个人在我面前讲过的故事。”青行灯说，“内容、语调以及情绪。”除了将恐怖故事具现化的能力外，数百年的听众生活带给青行灯的是另一项神奇的能力，无论再简单无趣的故事，她仍然有能力讲得活灵活现。
南弘眼睛亮起，好能力啊，不说青行灯到底存储了多少恐怖故事吧，他也可以给她准备些其他读物来讲啊，不错，不错，青行灯，就决定是你了。
确定直播的首发人选只是第一步工作，布置直播设备是另一个重要的步骤。
为了实?现力量传输，阿尔法白需要通过网络穿梭到目标观众电脑内布下一个接收信号并收集力量的法阵，而直播电脑这边则是相反的配套法阵，因?为青宁山没有电脑，青行灯暂时被接到派出所对面也就是无脸男那里暂住，借用币六办公的电脑工作。
“布置法阵也需要妖力。”阿尔法白的算盘拨着，“根源神帮忙给了启动力量，只足够大约三百个客户端。”
“三百个，有点少啊。”南弘摸着下巴。
“只要收集到力量就可以扩大布置范围了。”凛安慰说，“先小范围试水也不错。”
“也对。”南弘接受了，他们平台跟主播是四六分成，以后只要主播多了，得?到的力量也会源源不绝，他们的扩张速度会越来越快，青行灯只是个先锋，打开市场，三百个就三百个，总会有三万，三十万，三百万的那天。
“这第一批客户需要仔细选择，先不用急。你去把主播那边的法阵给青行灯布置好，然后给我的电脑里安装一个客户端，我先看看效果。”南弘对伪系统吩咐道，阿尔法白仍然主要住在网上，只是他也能通过手机跟对方取得联系，可谓是一个云系统了。
“青行灯已经在准备了，明天她会先给咱们直播一下试试。”南弘对凛说。
“好。”凛点头。
吃过晚饭，南弘又跟凛细细讨论了一番观众的筛选方法以及平台的后续发展计划，时间便已经来到了九点多，前次肉吸事件熬夜累得不行，最近南弘都特别注重养生，每次不到十点就睡了，今天也不例外。
午夜，卧室内，南弘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室内只有他均匀的呼吸声。
却在此时，靠墙的桌子上，电脑屏幕倏然亮起，“哔哔”轻声闪动两下，一个阴森冷冽的声音从音箱内流出。
“夜深了，他睡得正熟，而他身旁却有什么东西慢慢、慢慢地汇集。”随着话音落下，南弘旁边真的有一团白色的雾气扭曲着翻滚着，最终渐渐定型。
那是一个长发垂散的白衣女鬼，她的脸惨青一片，双眼翻白，嘴唇黑紫，舌头长长的怂拉着。“她飘在他的上空，头贴头，脸近脸，那样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他，盯着他。”电脑中的声音继续讲着，而现实中那女鬼也如声所说，平飘在南弘上空十几厘米处，头发垂在他的身侧，眼都不眨地盯着他的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