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八寂楼(2 / 2)
他们不能一直有交流障碍。阿枯一离开,木安华就打算抱着纸笔去自己房间写,结果刚转身就被叫住,“在这写。”
“……”木安华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无声的看着他。
严胥表情分毫未变,“我要纠正你。”
木安华觉得自己的字还好,但是她想到了严胥的字,于是又默默的在严胥对面坐下,铺开纸的时候她又看看严胥:“你又在写什么?”
严胥哼笑了声:“当然还是练字,你当好看的字都是天生的?”
于是木安华没再吭声,默默的抓住笔,正要落笔的时候又被制止了:“不是那么拿笔的,你当抓馒头呢?”
“……”木安华放下笔,双手交叠咯吱咯吱的声音响了会,然后她深吸口气才再度拿起笔,两根指头捏着它。
严胥忍住没有翻白眼,他拿着笔伸手放在木安华面前——白、长、骨节分明,每个指节都像是由画师细致描绘出来的一样。
木安华一愣,抬头看了眼严胥——这人皮相是真的好。
严胥懒懒的看着她:“看我做什么?看手。”
于是木安华低头看手,然后垂着头,用自己那双布满伤口和茧子的手学着他握笔。
就算没有伤口和茧子,她的手也远没有严胥的好看,有点胖乎乎的。
她出了下神,严胥的手突然靠近了她,然后点了下她食指:“别翘起来。”
木安华点点头,动作学的很快,身体板正,笔微斜,看起来规规矩矩的。
严胥满意的点头,然后缩回自己椅子上写字。
直到中午头阿枯回来并从楼下带了饭菜上来,木安华鼻子尖闻到味就放下了笔,眼巴巴的看着阿枯摆盘。
严胥也收起了纸笔,随意的往木安华桌前一看,目光顿住了,抬手就把纸张抽了过来,然后他第一次露出了个冷笑,连着话语都是冰冰凉凉的:“你才三岁吗?只有稚童才会因为手没有力量而把字写的轻重不一歪歪扭扭。”
木安华本想移动到桌前的身体停住了。
严胥脸上的笑容转变的灿烂而温和:“要不还是别吃饭了吧?反正吃了那么多也没什么力气。”
木安华:“……”
阿枯连忙打手语:【饭得吃,买了很多。】
严胥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阿枯刷的放下了手。
木安华看了看严胥手中的纸张,然后又看看阿枯摆上桌的饭菜,她手指勾了勾,有点想拿出背篓里的刀威胁一下,但是又想到了严胥口中的朋友,于是她憋了好一会,有点委屈的开口:“我刚学。”
严胥一愣。
木安华没见着人松口,抿了下嘴,干巴巴的道:“我不会给别人说是你教的。”
“……”严胥放下纸,“去吃饭吧。”
木安华眼睛刷的亮了,立马站起来往桌前跑,严胥扯了扯嘴角:“也就这点出息。”
木安华配合点头:“民以食为天。”
严胥又没能憋出话来,阿枯倒是难得的笑了下。
一天时间就在练字和认手语中度过,吃了晚饭木安华就回屋转了两圈然后躺下,背靠上软软的床铺她放松了下来——练字比习武要难多了。
她们住的客栈是钟南城里地势比较高的位置,大开的窗外能看见天空和屋顶的瓦片、还有点亮了的红灯笼。
木安华侧躺过来看着窗外发呆,一点点的梳理自己的记忆,然后在天色慢慢的彻底黑下来的时候,她才闭上眼准备睡觉。
结果,白天睡够了的一夏猛地大喊了一声:【阿木!有妖怪!!!】
木安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一夏挺激动:【肯定是坠妖,味道那么难闻!】
木安华只得爬了起来:“那个方向?”
一夏下意识想说西,但是它及时改口了:【窗户下去左拐!】想了想又加了句:【就是不写字的那只手的方向。】
木安华表示明白,迅速下床拿过自己背篓检查了下里边的东西,然后背上从窗户利落的翻了出去。
脚稳稳当当的踩上地面的时候,一道声音也恰好的响起:“怎么,连门在哪都找不到了?还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