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四章 徐州之战(131)(2 / 2)
所以高夔此行可一点不轻松。
部队继续向东莱赶去,连行三日,距离东莱越来越近,就在部队即将进入东莱之时,侦查情报的探马突然返回,看到他们的一刻,他的眉头突然一皱,还不等斥候翻身下马已经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一看就是之前经历过一番大战,身上沾染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而且足足百人的斥候小队此刻却只有他一人返回,他心里猜到发生什么了,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全部阵亡的准备了。
或者逃回来的斥候几乎带着哭腔把他们在东莱郡内遭遇强匪突袭的情况说了一遍,这些强匪作战有素,根本就不是寻常的土匪强盗可比,更像是正规部队,可以肯定他们非徐州军莫属了,什么山贼强匪,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不然这世上绝不可能有任何一座山头的强盗能把他们这些训练有素的斥候斩尽杀绝,如果不是其他人掩护,让他率先逃离回来报信,可能他们这一百人无一人能够生还。
这些情况高夔自然十分清楚,可他每天皱起的关键原因,还是因为东莱的情况远比他想象中要困难,人家就守在当利卢乡两县,进可攻退可守,就等着他们主动上门来呢,而且从斥候的汇报而来,已经严阵以待了,最少后路是想好了,毕竟当利县就临大海(渤海),成功防御了他们,则继续留在东莱甚至开始向乐安郡拓展,如果实力没有太国悬殊,则可以徐徐后退,东莱东西跨度深,且战且退,好打着呢。如果实力太过悬殊,一战就把他们击败,那他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会在东莱停留直接就从当利乘船撤离。
高夔眼珠一转,当即下令部队暂停前进,在原地安营扎寨,这个时候,剿匪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或者说在摸不清徐州军虚实之前,绝不能贸然进入东莱郡,所以他下令撤兵,就是要把敌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这边来。
你们不是已经布置好了战场等着我来自投罗网吗,那他就偏不如你所愿,到时候看你会不会自乱阵脚,如果自乱阵脚,那他再寻机歼灭,如果没有那么也会把徐州军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他的身上来,那么他就可以在暗中悄悄潜入东莱,然后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高夔虽然是家兵出身,可他这些年岁高览南征北战,对兵法韬略也算是了如指掌不然高览也不会让他领兵前来,其实说起来高夔的情况和张飞帐下燕将十八骑有些相似之处,都是在张飞没有投军之前的家兵,卖身入府,看门护院,而在他们的家主投军之后也随着家主一道投军。
他们虽然最初都是从小卒做起,但是却与大多新兵不同,他们都有着一身过人的本领,随着家主的升迁,他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就好像现在的燕将十八骑,无一例外都在张飞帐下做着偏将裨将,而且又因为身份的不同,更是深受他们的信任。
可以说,这些人甚至要比自己的家人更可靠,而且又因为能长随主将左右,对兵书韬略都有所涉及,拿出来都是领兵的主,当真是一把好手,尤其是燕将十八骑,虽然说他们的位置没有宗寇张萍高,可就能耐,可一点不比他们差。
一切都按照高夔的指令有序进展着,现在就等着看东莱徐州军的反应了,而在同一时刻,派出了使节前往青州后,郭图则将颍川系的诸多大佬全部召集到自己的府邸之中。首当其冲就是辛毗兄弟,一时之间济济一堂,他们此次所要商议的话题,则是之前郭图极力拉拢的南阳系。
与南阳系联盟,这件事其实一早就提上了议程,只不过他还没有太大的分量,毕竟眼前这两位兄弟好友,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更何况还有荀谌在,没这些人的支持,他的那些想法都只是泡影罢了。
不过他相信这件事应该可以成功,毕竟在袁绍初期,南阳系逄纪得势的时候,他们的出现,其实对他们是一大裨益,就算是有些利益冲突,也比不了河北士人,所以拉拢他们来打压河北系还是很容易的,而且他已经尝试过与南阳系的人进行接触,而且效果也不错,如果得到再座的几位大佬支持,那结果自不用说。
但可惜,郭图并不知道半月前和现在的情况大为不同,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逄纪正逐渐倾向与河北士人,当然这只是与审配之间的一些联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与早就没有了什么声势的颍川系合作,还是选择正得势的河北系合作,换做谁都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且现在的主要矛盾早就从最初的派系之间的斗争变为了对世子拥立的改变,显然聪明的逄纪更懂得审时度势,明白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仅仅是要站在审配身边与沮授田丰唱反调,更明白大将军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投其所好,才是关键,所以他没有道理不去支持袁尚,自然也就没有道理不与审配合作。
反过来,他对颍川系尤其是郭图并没有多少好感,反而二人还在很多事情上产生过分歧,甚至水火不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化干戈为玉帛他也曾一度考虑过,但随着审配乃至于三公子的现身,一切都改变了。
而这一次,主公前往平原,治下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三公子亲自处理,这情况就如同太子监国一般,主公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在这种情况之下,逄纪就更没有与颍川系合作的必要了,只不过这一切却是现在郭图几人所不知晓的。
甚至郭图还在为上一次的交谈而做着白日梦,他也不相信逄纪这等人又怎么可能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本身就是蹊跷的事情,毕竟袁谭这时候可还没有展现出多少对袁尚的压倒优势,在当时的情况之下,完全就是再拿他的前途做赌注,他怎么可能不仔细考虑呢。
至于一口答应,完全是说着客套话,在当时的情况之下,逄纪又怎么敢去得罪袁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