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跬步行(8)(2 / 2)
“具体难在什么地方?”张行盯着对方来问。
“难在破绽太多。”徐世英认真做答。“之前就说了军队是军队大宗师是大宗师……大宗师一人成军若是对方以军对军将我们逼迫到一处地方然后以大宗师率领少数精锐四下出击我们只能坐视各处被各个击破……故此之前的唯一应对法门在于集中主力并维持机动性让对方无法困住我们无法困住我们大宗师便不好脱离军队然后拖到对方先支撑不住撤退再行收复。而现在呢?便是没有两个大宗师可对方多了那么多兵力而且是三面来攻想困住我们却更简单届时如何破局?”
“方略肯定是有的。”马围突然插嘴。“关键是千万不能求全责备……事情尽量去做就好尽人事听天命若是我们尽力了外面还是被取下了那也只好听之任之。”
话说对方倾力而来占尽了优势哪里不是听之任之?
故此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懂了马分管的意思。
“马分管的意思是说集中兵力和精华在首席这里确保这里不被攻破即可?”徐世英严肃来问。
“存人失地人地俱存;存地失人人地俱失。”马围同样严肃。“我的意思是既然形势发生了变化那肯定要以确保首席以及诸位帮中核心以及军队为上地方上该放弃要做好放弃的准备……而且只有首席身边的力量多了强大了才能确保震慑力使得大宗师既不敢来攻又不敢离开。“
徐世英沉默了下来。
倒是谢鸣鹤突兀提醒:“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说若是城池被一个个攻下来昔日同僚亲卷被诛杀军心必然会动摇。”
“说的好像我们能选一样。”窦立德顺着谢鸣鹤目光看了下抿着嘴的小刘文书却显得有些烦躁。“我们为了求活为了建事业为了除暴魏安定天下引得官贼不满要来杀我们我们躲过去了他们去杀了我们的亲卷乡人难道要怪到我们头上?诸位我窦立德是过来人今日无论如何要提醒大家一句作恶的杀人放火的须是那些人……我们千万不要被局势打蒙了就弄错了是非搞混了缘由!”
话到这里周围气氛也渐渐严肃起来。
张行见状情知需要自己出面了却也是毫不犹豫当场来言:“诸位讨论到这里我要说三件事……其一局势变坏了但没有坏到超出我们认知和准备的地步最起码还是可以认为只有一个大宗师所以依然可以守;其二按照伍大郎所说这伏龙印只有在我手里才有最好的效用那么我也不需要顾忌什么此战的强点只能围绕着我来精兵强将俱在于此也只有我这里可以勉强抗衡大宗师所以真到了需要选择的时候这件事情没必要讨论因为只能如此;其三我希望大家明白我们现在想到了一个大略的方略但只是方略实际上的军情如何需要探马后续来报实际上我们能不能对抗大宗师也要到临战时才知道……所以既不要以为有了应对法门而松懈也不要因为可能的困难而畏惧……车到山前必有路。”
话至此处张行复又看向马围:“马分管最后确定计划前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要补充的吗?”
“有两个问题。”马围当即应声。“薛常雄来李定被裹挟那罗术会不会来?”
“十之八九要来。”谢鸣鹤抢先做答。“这种狡贼必然见势而倒而且莫忘了这些人到底都是官军背景他们顺势猬集起来是没有任何阻碍的是顺理成章的……如我所料不错便是冯无佚也会来因为人家也是大魏朝的人反倒是高氏兄弟未必回来。”
很多人都有些不解但也有人立即醒悟点头。
张行也直接点头……没办法这就是政治惯性他穿越前的那个世界都五胡乱华了东晋王朝对北方政权的外交姿态居然还是顺着八王之乱中的各方站队来的。
实际上回到眼下局势里白横器应该也是靠着这种政治惯性在处置了曹林后迅速取得了那支东都兵马的临时控制权。
甚至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一次战争的本质也就呼之欲出了――这个世界的既得利益者、强权者对新秩序新理念的政权的围剿。
或者更干脆一点反者道之动也黜龙帮既反则为动自然便有反动派阻止他们来动。
曹林是被拴在暴魏上是彻头彻尾的反动者白横秋反魏却只反曹对隐隐想要彻底改变社会形态的黜龙帮而言也是反动者。
“还有呢”徐世英催促道。“马分管还有什么问题?”
“还有一个就是河南兵马包括江淮到底可以倚仗几分?”马围的问题果然尖锐而又严重。
“江淮不要指望。”张行立即给出了答复。“济阴也不要太指望……这倒不是信不过对岸更是因为大河隔绝对方兵力充足若困住我们之后依然有余力沿河布防;而若是我们主动后撤他们其实也鞭长莫及……之前说可以指望他们断后根本原委在于我们以为东都兵马为主可以断后但现在白横秋率太原兵出红山断了也没用。”
这个回答够干脆但不少人面色也随之严峻了不少。
诚如张首席所言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考虑李枢的私心和南北对立与矛盾南岸部队也帮不了太多忙……乃至于已经有更聪明的人想到既然局势这么严峻说不得反而助长了某人的心思最后趁着河北遭受打击的时候作出什么事来。
“那我没什么可问的了。”马围长呼了一口气。
“我有。”就在这时徐世英忽然开口。“首席既然来对付我们的是白横秋那么白有思白总管还能不能信?”
帐内雅雀无声。
很显然这个问题不可回避。
ps:感谢王瑞恩老爷、mousex老爷、160125133718474数字老爷的随礼。
感激不尽。